手腕被死死按住。

    沈淮南诧异转头。

    顾风尧白了脸色,手里还抓着半掀的领口衣料。

    沈淮南低头看去。

    再次抬头时,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开口。

    “停车!转方向!”

    “去我家的医院,开快点!”顾风尧匆匆对司机嘱咐了句,立刻升起车后座挡板。

    热锅上的蚂蚁,此刻车内最好的形容词。

    被搂在腿上的人似乎是很冷,身子抖个不停。

    顾风尧往旁边一瞥,在沈淮南满脸问号下,五把扯下沈淮南身上的外套,三两下给怀里的人披上。

    沈淮南,愣:“不是!你扒我衣服干什么!”

    顾风尧淡淡道:“你皮厚,冻不死。”

    沈淮南,惊:“顾风尧!我要抽你了!”

    顾风尧懒得理他,低头检查起了温言喻身上的伤势。

    只见少年脖颈开始直到领口以下,密密麻麻全是咬痕,明显的标记性牙印与吻痕。

    裸露在外的手腕,脚踝处青青紫紫,右手也是明显被外力扭曲到了脱臼。

    越往下,二人表情越难看。

    如果是自愿的情况下,除非有特殊癖好否则不可能发展成这副模样。

    唯一一种可能是。

    …………

    后座二人一人一边,温言喻无意识软在顾风尧怀里,眼尾干涸的泪痕若隐若现,唇部又红又肿还带着血痂,整个人一副被欺负惨了后,任人揉捏的可怜模样。

    二人心底同时浮起一个念头。

    幸好是被他们撞见了。

    沈淮南干巴巴开口:“要不要报警?”

    “先送我家医院去。”顾风尧一边把人往怀里搂紧了些,一边调整坐姿,尽量让对方别被颠簸得太难受。

    现在只是猜测,就算真是……

    也得看当事人的意愿。

    沈淮南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道:“这事要不要告诉老傅?”

    顾风尧沉默与他对视,“现在告诉他,让他来发疯吗?”

    沈淮南难得沉默。

    随着车子行驶,怀里的人睡不安稳,像是做了噩梦一样,不停乱动。

    嘴里不停嘟囔着些让人听不清的话语,衣服被扯的不停上移,顾风尧好脾气地按着人哄。

    视线飘忽了瞬。

    顾风尧身体僵住,伸手试探性摸索了下。

    “喂!混蛋嘛你!嘶……”沈淮南猛地坐起,脑袋砸上车顶,痛得倒抽了口冷气,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人都这样了!你别动手动脚的!等会给人弄个伤上加伤!”

    顾风尧完全没再听,自顾自掀开少年腰部以下的衣服。

    一瞬间。

    沈淮南安静了下来。

    “草……”顾风尧第一次轻声骂了句脏话。

    罕见到沈淮南都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

    后座一阵沉默。

    沈淮南看着那腰上狰狞的伤疤,手忍不住地开始发抖,声音也变了个调:“这是……什么时候,不,这,他活得好好的,不是,这谁啊,这是割的还是……”

    贯穿…………

    怎么活下来的……

    顾风尧神色凝重,将伤口仔细打量一圈后,重新将衣服盖了回去。

    二人都没继续说话。

    许久。

    是顾风尧先开了口:“先把老万叫来吧,等把小温送到医院,我们几个再商量一下。”

    沈淮南沉默地点头,低头给万海辉发去短信。

    酒店套房,阴雨连绵,窗帘拉得严实,室内暗沉无光。

    傅寒川缓缓睁开双眼,灰蓝的眸子被一阵雾气笼罩,视野模糊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清晰起来。

    傅寒川迟钝地撑起身子坐起,撩了撩凌乱的黑发,头部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身体一阵疲累,像是干了什么体力活,四肢酸软沉重,又莫名透着释放后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