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将偌大的紫禁城广场铺得满满当当,绽放出的耀眼光芒,甚至闪的许多人睁不开眼睛。

    即便隔着天幕,大明的世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呼吸加重,心跳加快。

    那样的画面,只要见到过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六千万两白银,谁能忘得了?”

    朱元璋同样感慨万千。

    他打了半辈子的仗,又当了半辈子的皇帝,可辛辛苦苦那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家业,也不足六千万两白银。

    明末时期的景象,也算是让他开了眼界。

    朱由检继续说道:“朕记得当时你们心中都有一个疑问,这么多的财富早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文官集团纵然有千般手段,又如何积攒得了这么巨额的财富,是不是?”

    小李定国忍不住开口道:“是啊,皇爷,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承畴等人眼中同样升起疑惑,他们胸中的韬略要比一个小李定国多上无数倍,自然也知道更多事情的规律。

    尤其是官场上的。

    一般来说,哪怕是最顶级的贪官污吏,财富积累到一定级别之后,想要继续增长,就会比登天还难。

    这很容易就能理解,一个人想要贪一两银子容易,想要贪十两银子也容易,但想要贪一万两,十万两,百万两,就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资源和代价。

    而京城的文官集团,总计财富竟然超过六千万两白银,这是什么概念?

    如今朝廷税收,一年充其量也就八九百万两银子,这还是在风调雨顺的年月,若是年景不好,一年也就三四百万两白银的国库税收。

    这还仅仅只是税收,实际上,朝廷每年的收支都极不平衡,辽东的战事,西北的灾害,漕运的疏通,官员的俸禄,朝廷基本的日常运转,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区区几百万两银子,完全不够看。

    也导致国库每年都在亏空,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积攒一千万两白银,都是难如登天,更别说六千万两白银,在如今的朝局下,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这就说明,文官集团想要积攒这么多的银两,绝不只是贪腐这么简单,他们还有更多的办法。

    当时朱由检曾经说过,海运给文官集团带来了巨额的财富,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积累这么多的财富,单单只是海运的话,恐怕也难以达到。

    那么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文官集团究竟是怎么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积累到这么大量的财富。

    这其实不仅是洪承畴、李定国等人心中的疑问,同样也是大明世人心中的疑问。

    “说出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嘉靖皇帝瞪着双眼,急迫的想要知道钱从何来。

    嘉靖年间的国库同样也是捉襟见肘,嘉靖皇帝在位那么多年,只忙活了三件事。

    一是与文官斗争,结果是被迫妥协,毕竟不妥协的话,他可能就会在某一天溺水身亡,或者遭遇火灾,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经历一次两次了。

    第二件事便是修道,不过这只是嘉靖皇帝的障眼法,他借着修道的幌子,继续与文官集团周旋。

    这第三件事就是忙着赚钱。

    与其说嘉靖皇帝是一个天子,更不如说他是一个户部尚书,平日里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盯着朝廷的钱袋子,看看有多少出入。

    这也导致每年岁末,内阁都要进行一次大的国库税收盘点,看看今年收支多少,明年的开支又会增加多少项,会不会有结余,等等等等。

    因此,嘉靖皇帝要比其他人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明末时期的文官集团到底是怎么赚钱的,他也很想取取经,看看能不能用在自己这个时代。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朱由检淡然笑道:“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你们向来看不起的,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商人,创造出的财富。”

    “什么!?这怎么可能!”

    “区区贩夫走卒,居然能积累如此巨额的财富?”

    “粗鄙之夫,如何能赚到这么多钱财?”

    洪承畴等人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在他们眼中,商人,也就是贩夫走卒,大部分做的都是一些在路边叫卖的营生,比如卖个肉包子,或者摆个地摊,耍耍卖艺而已,一天能赚几个铜板糊口已是难得,要是让他们积攒六千万两白银,还不如让他们相信母猪会上树更简单一些。

    “话糙理不糙!那些个商贩,除了能卖个鸭血粉丝汤,烤个烧饼之外,还能干啥?”

    朱元璋看的直摇头。

    要说他这辈子最恨的是贪官污吏,那么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