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位面。
群臣百官也都在赞叹朱由检的优秀。
朱棣心情不错。
他一想到能有一个这样完美的子孙,就觉得高兴。
他习惯性地看向太子,可朱高炽却低着头,闷声不语。
“太子,又想什么呢?”朱棣问道。
朱高炽回过神,说道:“爹,没什么。”
“怎么?咱们爷俩后代里出了这样一个子孙,你不高兴?”
“怎么会呢,爹?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那就别藏着掖着了,说来让大伙听听。”
朱棣低着头,两只手伸进袖筒里,像个要听故事的老头似的。
朱高煦和朱高燧兄弟俩都翻了个白眼。
老大就是喜欢出风头。
朱高炽本不想张扬自己,但看到朱棣追问,也只能坦然回答。
“爹,那个光武帝朱由检的确了得,连我都自愧不如。”
“不过,我想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朱常洛的死因。”
此话一出,大殿内的群臣百官全都竖起了耳朵。
就连朱棣也微微抬头。
他们刚刚只顾着夸赞光武帝朱由检,却把这件事情忽略掉了。
确实。
仔细一想,朱常洛死的非常蹊跷。
登基仅仅一个月,连年号都没来得及改,就一命呜呼。
真的是因为他命短吗?
绝对不是!
因为朱常洛死之前,朱由检说过,如果朱常洛在生病之初就让他医治,三日内就可痊愈。
也就是说,朱常洛的病原本是可以治好的。
但为什么会一病不起,而且怎么治都治不好?
很明显。
看病的御医出了问题!
不管是他们不想治,还是故意治不好,都说明了一件事。
把命交给这些人,早晚都是死。
这么一想,当初朱由检坚持要学医术,不仅不荒唐,而且还非常合理。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朱由检以后也会当皇帝。
如果有一天像朱常洛那样偶感风寒,最后却演变成一病不起,驾崩身亡的局面,也不是不可能啊。
所以他学医术,绝对是最好的自保手段。
那些太医院的御医,显然就是一群庸医,根本就治不好病。
朱由检这波未雨绸缪,堪称绝妙。
还有。
朱常洛病的也非常蹊跷。
在生病之前,他下达了一道命令,就是发银100万两犒劳辽东等处边防将士,罢免矿税、榷税,撤回矿税使,增补阁臣,运转中枢。
这件事情让朱由检非常担心,认为这会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好巧不巧,七日后,朱常洛就病了。
一个初登大宝才十天的皇帝,竟然就莫名其妙的病了,一个月后,竟然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堂堂大明皇帝啊!
死得这样随意,像路边的草芥一般!
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朱常洛这个皇帝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而且幕后凶手不止一个人,是一群人!
“看来,咱这子孙未来的路很凶险啊。”朱棣想通了一切,却不由得为朱由检感到担心。
朱常洛仅仅只是下发了一道命令,就直接让人在一个月内干掉了。
想都不用想,朱由检要想成为中兴大明的光武帝,肯定会下发更多得罪人的命令。
这简直就是与整个大明所有既得利益者为敌!
他到底能不能挺得过去?
朱棣不由的为自己的子孙担忧起来。
……
泰昌位面。
皇宫,御书房。
刚刚登基称帝的朱常洛,看到天幕中自己的结局后,握着毛笔的手,静静的悬在半空中。
他低头看了一眼刚刚写好的谕旨,正是之前天幕里那一道害死他的命令。
发银100万两犒劳辽东等处边防将士,罢免矿税、榷税,撤回矿税使,增补阁臣,运转中枢。
初登大宝的时候,他还雄心壮志,想要一扫前朝的颓废,准备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
可没想到这火直接把自己给烧没了。
“听人劝,吃饱饭。还是先等等再说吧。”
朱常洛准备听从天幕里朱由检的劝告,先不发这道谕旨,保住小命要紧。
……
天启位面。
“父皇,你放心吧,我绝不会重蹈你的覆辙。”
年轻的朱由校刚刚登基一年,正是励精图治的时候。
他发誓绝不会死得像他父亲那样不明不白。
“唉,可惜啊,吾弟并非天幕里的光武大帝,否则的话,皇位传给他我就放心了。”
朱由校叹了口气。
根据他的考察来看,自己这个时空的朱由检,除了爱读书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特点。
至于像学医、顶撞朱常洛这样的事情,更是有都没有。
而且,他这里朱由检的母亲早就已经死了,跟光武帝曾经的经历完全不一样。
……
泰昌帝朱常洛驾崩后,太子朱由校继位称帝,改元天启。
按照规矩,同为皇子的朱由检应离宫就藩,可因他是天启皇帝朱由校唯一在世的亲弟弟,便特许其仍居住在慈庆宫后的勖勤宫,以便随时相见。
朱由检除了偶尔与哥哥天启皇帝见面之外,几乎足不出户,只在自己的宫里钻研医术,苦学象数、星纬、堪舆、律吕等学问。
至于古今经学典籍,或者涉猎帝王心术的书籍,则一概不学。
朱由校也对这个懂事的弟弟非常放心和信任,经常与其畅谈,但话题多为家常亲情之类的琐事。
在登基之时,杨涟、左光斗等东林党人有从龙之功,天启皇帝继位之初,便重用一众东林党人。
在东林党人的建议下,朱由校初登大宝,便发下一道命令,逮捕辽东总兵官李如柏,命辽东巡抚兵部侍郎袁应泰代替熊廷弼经略辽东,震动朝野。
此事很快在皇宫里传开了。
“陛下锐意进取,看来我大明中兴有望了。检儿,你说是不是?”刘氏听说这个消息后,很为朱由校感到高兴。
她虽然是朱由检的母亲,但是作为先皇的妃子,能看到当今皇上有这般心气,也替死去的丈夫感到欣慰。
朱由检低着头,沉默片刻,随后开口道:“母亲,儿子又要去直言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