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曦玥,你给我放尊重点儿!”
楚盛辰当场变了脸色:“我让你等了?都说了晚上没空,你非要去等,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跟别人无关,不要随随便便迁怒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楚盛辰,你什么时候说过晚上没空?”江曦玥大声反驳。
楚盛辰掏出手机,这才看到那条语音的确没发出去。
手机太旧了,内存严重不足,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
因为对方是江曦玥,他懒得解释什么,更不会有丝毫的愧疚感。
和上一世被她毒瞎双眼,骗光财产后扫地出门,宛如丧家之犬被人欺辱致死相比,不过是放了一次鸽子而已,才哪到哪儿啊?
甚至于,连利息的零头都算不上!
“没话说了吧?你立刻向我道歉,听见了没有!”江曦玥耍起了公主脾气。
从来都是别人讨好自己,好不容易主动一回,约你这只舔狗见面,你敢放我鸽子!
哪怕是爷爷下令,让自己讨好楚盛辰,但不等同于自己就要反过来跪舔楚盛辰。
该有的脾气,必须不能少。
否则的话,这乡巴佬的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啊!
对付这种没什么见识的死舔狗,恩威并施才是王道。
江曦玥坚定一个信念,哪怕自己为了江家和藏宝阁的未来,要委身于楚盛辰,也必须是她本人占据主动位置。
不管你楚盛辰在外面有多么风光,但是到了我江曦玥面前,必须给我夹起尾巴做人。
在我江曦玥这里,只有女强男弱!
分不清大小王,能行吗?
楚盛辰再一次无视她的存在,对着秦韵染和颜悦色道:“秦小姐,多谢你送我回来,忙活了一晚上,你快回去休息吧。”
秦韵染本想跟江曦玥解释几句,帮楚盛辰化解误会,但既然楚盛辰这么说了,秦韵染点点头:“那好,楚先生再见。”
毕竟是人家小情侣的事情,自己一个外人,着实不合适插手。
江曦玥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你们两个人,竟然又把老娘当透明空气!
太过分了!
她刚要继续撒泼,手机来电铃声先一步响起。
因为是父亲江文辉的电话,她不得不按捺火气接起来:“喂,爸爸……你说什么!”
下一秒,江曦玥满脸震惊:“小叔怎么会被抓呢?爷爷也犯病晕倒了,好好好,我马上打车回家!”
看着恶毒女匆匆离开,楚盛辰终于感到一丝解恨。
他们江家的恶行,远不止倒卖文物这一条,除了制假售假,更过分是组织和参与盗墓呢!
不光是江文璨,江文辉也有参与。
楚盛辰甚至怀疑,连道貌岸然的老狐狸江云峰,同样不能置身事外。
上一世,楚盛辰因为跪舔江曦玥,恋爱脑导致爱屋及乌,不但帮他们一家人隐瞒罪行,更是主动出面给他们擦屁股。
这一回,楚盛辰不但不会帮忙,还会亲手把他们全都送进去!
属于江家的现世报,是逃不掉的。
不着急,一个一个的来!
楚盛辰把手伸进衣兜,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龙月戒指。
现在,龙月戒指在自己手里这件事,尚需保密。
不过楚盛辰坚信,用不了多久,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
到那时,龙月戒指就可以重回大众视野,和铁目侯的传奇故事一起,重塑往日荣光!
……
江家。
江云峰躺在床上,面色蜡黄。
虽然吃了药,但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和昨天在鉴宝大会上的意气风发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污蔑、造谣,这就是赤裸裸的诽谤!”
江曦玥站在床边,听完父亲江文辉的叙述,当场火冒三丈:“我们江家堂堂正正做生意,藏宝阁秉承公平交易,和童叟无欺的经营理念,在古玩界有口皆碑,小叔怎么可能会倒卖文物?”
“肯定是有人眼红妒忌,故意给咱们江家挖坑,小叔那么老实厚道的一个人,一不小心就掉进去了!”
对于她的这番言论,两个长辈很默契的都没有接茬。
江曦玥只顾着生气,没注意到二人的微表情。
“我这就以代理律师的身份,去会见文璨,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江文辉沉声道。
江文辉并没有涉足家里的产业,他是法学专业出身,自己经营一家律师事务所。
江云峰点点头,交代说:“事不宜迟,快去吧!”
医院里,监护室。
江文璨躺在床上,腿上打着石膏。
门外,有警员站岗。
江文辉走完会见程序,推门进来走到床边。
江文璨死死抓住江文辉的手,急切溢于言表:“哥,你无论如何要救救我啊,我还年轻,我不想坐牢。”
江文辉皱了皱眉,铁石心肠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文璨你也不小了,要有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心理准备。”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扛下所有罪责,把江家和藏宝阁摘出去,一切都是你的个人行为,跟其他人无关,懂吗?”
“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
江文璨面色骤变,火大道:“每个人都拿到了好处,凭什么让我一个人背黑锅?”
江文辉面无表情道:“只有保住一家人,保住藏宝阁的生意,等你出来之后,才有机会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你以为拉别人下水,你就会戴罪立功?简直是幼稚,这牢狱之灾,你是躲不过去的!一旦江家倒了,等你出来之后,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江文璨面色一沉,脸上满满的期待快速消失,被沉重的无奈完全替代。
江文辉见状,语气随即软了几分:“当然,我亲自过来,就是尽量帮你减轻罪责,把大事化小。”
“家里那边正在积极的找门路,主要就是从涉案金额,和你在整件事的参与度,两方面进行操作。”
江文璨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服,但还是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然后,他把昨夜的具体情况详细描述一边。
重点是自己遭人偷袭,还有那个在现场捣乱的家伙,全都充满疑点,
江文辉听完,皱眉问:“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我尽量满足。”
江文璨马上说:“昨晚跑的太着急,我那枚宝石戒指应该是掉在了现场某个地方,哥,你务必帮我找到,事不宜迟,这就快去吧!”
“玥玥很喜欢这枚接旨,我答应等她结婚的时候,送给她呢!”
后面这句,江文璨只是为了引起江文辉的重视。
你女儿都喜欢的东西,你这个当爹的,当然要负责把它找回来。
至于以后送不送给江曦玥,还是江文璨说了算。
江文辉瞪大眼睛:“你猪脑子啊,那是犯罪现场,你让我现在过去,叫自投罗网知道吗?”
“一个破戒指,比你哥的命还重要?我要是栽了,谁还会管你的闲事!”
……
警局。
专案组办公区。
年轻的女警花走过来,说:“师父,江文璨的腿是粉碎性骨折,需要住院一到两周。”
“说实话,下手有点儿狠!就算他是陈队您的线人,可毕竟只是普通老百姓,没有执法权,这已经算得上是故意伤害了。”
毕竟,昨晚在现场的人是有数的,很多事情经不起排查。
所以江文璨被打断腿这件事,也是瞒不住的。
楚盛辰主动向陈文烈承认,是自己干的。
原因嘛,很简单!
一是江文璨要逃跑,这些年受到陈叔叔的影响,一身正义感的楚盛辰,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情况发生。
第二则是出于私心,对昨天中午在学校大门口,江文璨的行为进行报复。
有理有据!
加上陈文烈对楚盛辰本人的了解,自然也就不会怀疑什么。
为了避免麻烦,陈文烈给楚盛辰安插了个线人的身份。
这么一来,就好解释楚盛辰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给陈文烈提供防刺服。
否则解释不清,很容易落人话柄。
另外是有助于保密,一旦牵扯到线人,直接就是最高机密,其他人不会知道是楚盛辰干的。
“叶子,你就说,人家是不是帮了咱们?”
陈文烈皱了皱眉,反问:“要不是这一棍子,江文璨作为倒卖文物的组织者,几件大案的首要头脑,极有可能在咱们得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
“他不落网,我们又怎么有机会展开后续行动,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连带着把一个盗墓团伙也给一锅端了。”
“江文璨要是跑了,只需要一个电话通风报讯,那帮人就会做鸟兽散,再想抓他们简直比登天还难!”
“行动如此成功,光是成功追缴而来的珍贵文物,就有几百件之多,而且顺着这条线继续深挖下去,一定还会有所收获!”
名叫叶子的警花,显然是被说服了,问:“师父,您的意思是?”
“做大事,不拘小节!”
“明白了!”
警花点点头,继续道:“还有个事儿,关于赃物鉴定。”
“之前和咱们合作的几位鉴宝师,一时半会儿都抽不开身,没法确定赃物金额,对我们的工作推进影响很大。”
“要不,我们找一下其他鉴宝师来吧。”
陈文烈脑袋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
他从笔录单上找到秦韵染的号码,打过去说明情况,发出帮忙邀请。
听完他的叙述,秦韵染很礼貌的说:“陈队长,按理说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更何况我还欠您一个人情,但我这边的确抽不开身。”
“这样,我介绍一个人过去吧。”
陈文烈面色一喜:“那感情好啊,秦老板作为行业龙头,你介绍的人一定没问题!”
“陈队长谬赞了,其实这个人您也认识,就是楚盛辰。”秦韵染说。
“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