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燕正煊只觉得心中发慌,不知所措。

    “志明,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乔慕安朝着成志明的方向喊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对燕正煊说道:

    “燕老师,你先帮我把陈老师扶进去。”

    “哦,好,好。”燕正煊连忙点头,跟着乔慕安向屋子里走去。

    “不是!不是疯子!”

    “不要!不要害我儿子!”

    陈菡梅现在已然失去了神志,口中叫喊不停,全身用力挣扎,想要摆脱两人的束缚。

    乔慕安和燕正煊都无法避免地被她抓伤,但两人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努力将人放到在了床上。

    “燕老师,按住她的双手,我要给陈老师施针。”

    听到乔慕安的话,燕正煊跪坐在床上,尽力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将陈菡梅的双手按在两侧。

    乔慕安则是屏气凝神,迅速地在陈菡梅的头上下针。

    随着一根根银针落下,陈菡梅的状态终于稳定了下来,闭上双眼不再挣扎,整个人仿佛已经沉沉睡去。

    见状,燕正煊也放松了下来,目露欣喜之色:“乔老师,我妈她是不是没事了?”

    乔慕安的表情却十分凝重:“没那么简单,陈老师现在的情况也十分危险,我只是先阻止了恶化的趋势,但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那怎么办?”燕正煊的心沉了下去,下意识地询问道。

    乔慕安的手搭在陈菡梅的手腕上,语气低沉:“本来我是准备让陈老师慢慢吸收颅内淤血的,但经过今天的刺激,已经等不了了,必须马上手术。”

    “手术?”燕正煊一惊。

    乔慕安微微点头:“没错,要通过开颅将陈老师脑内压迫神经的血块取出。”

    “这么做的风险太大了,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她当场死亡。”

    燕正煊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他在S国的时候就翻阅了大量的资料与案例,还拜访了不少的脑科专家,都否定了这种方法,因为历史上所有的相似案例都失败了。

    “没错,但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乔慕安轻叹一声,抬头看向燕正煊的眼睛:

    “燕老师,你信我吗?”

    “我信,可是……”燕正煊还是犹豫不决,这毕竟关乎着陈菡梅的性命。

    他抬眼回望:“你有多大的把握?”

    “六成。”

    听到这两个字,燕正煊的心中燃起了希望。

    他之前拜访的所有医生中对这种手术的答案都是不足三成,或者是不可能。

    燕正煊看向床上陈菡梅消瘦的面孔,似乎想将她的样子永远记在脑海中。

    最终,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我信你。”

    乔慕安知道做出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很艰难,毕竟以现在的医疗水平面对这种情况只有等死一条路。

    她的声音冷静又坚定:“好,我现在需要一个手术室。”

    被她的情绪所感染,燕正煊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起来,略一思索说道:“咱们学院的附属医院就有,我去找人!”

    燕正煊没离开太久,就步履匆匆,满头大汗地推开了房门。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看到乔慕安疑惑的目光,他简单介绍了一句:“这是我小姑和姑父。”

    燕正煊的小姑眼神担忧,但声音干练又利落:“我们要怎么把嫂子带出去?”

    乔慕安也不废话,直接说出要求:“尽量保持身体平直,不要有大幅度的移动。”

    两人点了点头,帮着一起将陈菡梅从床上抬了起来。

    几人走到厅,看到被成志明绑起来扔在地上的陈洪德,乔慕安开口问道:“他怎么办?”

    燕正煊眼中划过恨意:“先把人带去医院,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那四个人呢?”成志明指了指门口,只见那里还并排放着四个动弹不得的大汉。

    燕正煊厌恶地将人踢到一旁:“先放在这儿吧,等手术结束了,再一起扔去公安局。”

    看来他是准备彻底和陈家撕破脸了。

    乔慕安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几人一起向外面走去。

    到了院门口,就看到巷子里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

    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抬着陈菡梅的中年夫妇,看来两人的身份并不简单,只是不知道有这样的家世,燕正煊怎会被陈家欺辱至此。

    一行人上了车,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医院方面已经收到了消息,刚已到达就有人把陈菡梅推进了手术室。

    看到手术室门口的何伯庸,乔慕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何校长?”

    “乔老师,我这弟妹就辛苦你了。”

    听到他的话,乔慕安心中有些疑惑,何伯庸姓何,燕正煊姓燕,两人竟然是一家人。

    很快,燕正煊的话就解答了她的问题:“大姑父,你也别给乔老师太大的压力。”

    “我会尽力的。”乔慕安微微一笑,转身就走进了手术室。

    看到手术室的大门关闭,何伯庸神情严肃地看向了燕正煊:“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另一边的中年夫妇也看了过来。

    燕正煊握紧双拳,咬着牙说道:“是陈家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