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墩儿还在跟我唠叨,啰嗦个没完,我已没心情听了。
打了一个大哈欠,我说得回家睡觉,便急急的骑上电动车离开。
开家门门锁时,我又看到铜锁的方向变了,上面还有鬼手印。
打开门后,地上果然又发现了个信封。
信封上散发着清雅的茉莉花香。
回到房间,喂过大黑饭和水,用剪刀小心剪开信封,里面掉出来一张纸。
“又是一张地图!”
我看到这图和上次的图形,一模一样。
图形和信封一样,散发着诡异神秘的气息。
“又是给爷爷的...”
于是,我找出上次的那一张出来,两张放在一起,用打火机点了...
没办法,这是送给爷爷的信,我总不能不烧给他老人家。
看着淡蓝色火苗在地上跳跃腾飞,欢欣鼓舞,跃跃欲试的样子,我的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一边做饭,我一边哼起了歌曲。
“当当当”
有人敲门。我没有理会。
我自己在家住,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来的人除了收水费电费就是煤气费的。
大黑在我身边转着圈的嘤嘤叫着,提醒我来人了。
我轻拍大黑一下,示意它回到自己狗窝,不用管这边。
它摇着粗大的尾巴,极不高兴的嘤叫一声,委屈又不服气的离开。
晚一天给他们也没关系...我这炉子上还炒着菜,万一离开,岂不糊锅?
等我将菜肴出锅,又将暖瓶里充上开水,这才去开门时,门外早就没有了人影。
“特么的,谁啊?捉弄小爷玩,有意思吗?”
自嘲的骂了一句,正要关门时,门外有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响起。
透过虚掩的门缝,忽地看到一袭白裙的窈窕身影。
前凸后翘,曲线玲珑,长发及腰...她侧背着门,看不清脸。
但身形和身上的清香味,有点儿熟悉...
等她一转过身来,我就看直了眼,竟然是...顾半夏。
愣怔了足足三秒。
顾半夏笑靥如花,伸出纤纤玉手,朝我温莞一笑,大大方方的说:“你好,刘公子,我是顾半夏...你不会忘了我吧?”
“哦,顾,顾姑娘好...”
我连忙擦擦手,和她的手掌一碰,立即缩回了手。
我觉得脸上已经滚烫起来。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顾半夏冲我调皮的一挤眼睛。
“请,进,进来坐吧...”我赶紧让开,将她请了进来。
顾半夏大大方方的在小院里观察着,还不时点头,等她闻到饭菜的香味时,才稍一皱眉问:
“怎么,你没吃早饭,还是在做午饭啊?”
“我,我...早饭午饭是一起吃的。”我涨红着脸,仓促解释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
她不过是张天明儿子张小宝同学的姐姐...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一屁股坐下,接过我递过来的茶杯,顾半夏随手放在一边,说了句谢谢。
一撩头发,露出白晰的耳括,又对我嫣然一笑,道:
“你这小院不错嘛...我看着是太乙玄清震邪法阵的走向...是也不是?”
我哪里知道爷爷布设的什么阵法啊。
见我只是笑没有回答,顾半夏又问:“你自己布设的吗?”
我笑笑,仍旧没说话。
“不错,不错...”她不住的点头,道:“怪不得上次的符咒就很高明,没白瞎我五千大洋...学习了!”
见我脸红,她咯咯咯的娇笑两声,问:“哎,对了,上次买了你的符咒,我回去比着描了几个,但效果明显没你的好...你能告诉我,有什么技巧吗?”
我的天呐!
哪有什么技巧?
不过是爷爷多夸我两次,我就格外在上面用功罢了。
当然,也不能说没有天份。我的处女符,还曾卖过五元钱呢...
如果没有天赋,爷爷也不可能将我的东西轻易卖人去用。
当然,我不能明确告诉顾半夏,除了这个能拿出手,其他的我真就是半瓶子醋...会让她笑话的。
一眼瞥见她腰间的铜质笛子,便想起在莫名河边,她用笛声驱赶走毒蛇,救我性命一事。
只是不知那件事,是真实发生,还是我梦中胡思乱想所得。
于是,我故意往铜笛上面引。
见我好奇,顾半夏随手摘下递到我手上,“刘公子若是喜欢,就送你吧!”
“这个...太,太,太珍贵了...我,无功不受�3�9。再说,君子不夺人所爱...顾姑娘还是...”
“不用气,”顾半夏又是一笑,冲我调皮的一挤眼睛,说:“我也不是白送你东西,你教我画符,如何?”
“我弟弟体质太差,经常招惹脏东西上身...小时候家人还能时常看护着,现在越来越大,再也没法看护,倒不如请公子的几张符咒回去,替我守着他的好!”
那个顾半秋的体质竟然和我一样,是体弱招邪的命格吗?
难怪顾半夏舍得拿此物送我了。
如果是这样,我就有了对付毒蛇,甚至在黑夜中,驱赶那些漫天飞舞的长头发的法器了!
见我还迟疑,顾半夏咯咯咯一笑道:“怎么,刘公子不舍得?”
“不,不,不是...只是顾姑娘,这铜笛是件大宝贝,我,我...”
我竟然结巴起来。
真是没出息啊!
我暗自用力掐了大腿一下,疼得自己龇牙咧嘴,这才不再走神。
“没关系,我说可以就可以...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哈哈...”
“好好好...”
我当即带她来到书房。
书房里全是爷爷旧时用过的金丝楠木家具。
宽大的书桌上,毛笔、朱砂、砚台等一应俱全
就连黄纸都是从江浙一带,特意买回来的。
我拿起毛笔蘸着朱砂,在黄纸上迅速画符...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最后再署名。
过去,我也曾代爷爷作符,自然题的是刘南阁的名字。
后来我就用自己的名字作符,据爷爷说,我的符根本不比他的差多少。
连续画了十道符咒后,感觉额头上浸出了细汗,正要抬手去擦,一只白皙的玉手递过来一张纸巾。
“刘先生,擦擦汗,休息一下吧...我看可以了!”
顾半夏很是知足的说。
“可以了吗?”我画完最后一笔,便停下来,将毛笔放在笔架上。
“完全够用了...我方才观察刘先生作符,突然明白,你的符咒为何比别人,甚至超过我的好用了呢...”
顾半夏倒也真诚,坦然的对我说,把她猜测,除了我的黄纸、毛笔、砚台等都是上等品外,最重要的是我用的朱砂。
对,果然目光犀利,一眼便看穿了其中关键。
爷爷配朱砂作墨时,加了黑猫毛发所画的灰,黑狗血、桃木屑,甚至为了驱逐水鬼,还加有珍珠粉末。
只是这些东西,他从未告诉过别人,但没承想顾半夏竟然一眼瞧出端倪。
她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