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帮你磨磨子。”
“娘,你今早做的饭菜真好吃。”
“娘,你做的豆腐,细嫩/嫩的,很多村民都来买呢?”
火娃劈好柴,也去了磨豆腐那一边,“娘,等会磨好豆腐,我想吃碗豆花……”
巧姐听了一会,双手捂住了嘴,才没有让自己哭喊出声。
心口压抑得让她要裂开了。
她十月怀胎生的娃儿,含辛茹苦地养育,现在怎么叫别人娘了!
她才离开多久?
时氏就放下了东西,从房中走出来了,一眼便发现了在门口偷看,还泪流满面的巧姐。
一开始,是想羞辱这个女人的,但是现在么,羞辱她做什么?可以让三个大孙子继续暖着她的心,让她一辈子为蓼家做牛做马!
时氏嘿嘿地闷笑,贱东西,看老娘怎么对付你。
她走到了磨子旁,拍了几个娃的头几下,“你们娘亲来了,就在门外,快随奶奶去外头见见。”
巧姐擦了擦眼泪,眼睛仍然红/肿肿的,狗娃火娃水娃被时氏带出来的时候,她嗦了嗦鼻子,对他们笑笑。
“娃。”
几个娃看到娘,眼睛也红红的,但却将唇抿得紧紧的。
倒是时氏催他们,“哑巴了,见到娘都不会叫了,快叫,叫她娘。
叫了好让她带你们吃好的喝好的,她还会给你们买好看的衣裳鞋子。”
一会了,小的还是没叫,大的狗娃先叫了,“巧姨。”
轰隆隆的,如一道雷劈在了巧姐的头上,她瞳仁睁得老大,心口像被压了一块石头。
闷得她喘不过气!
“狗娃,你叫娘啥?”
“巧姨。”
狗娃偷偷在两个弟弟的背上拧了一下,“巧姨!”
两道童声,让巧姐捂着了心脏。
她带着哭腔,道:“娃,我是你们娘,你们怎么都不认识娘了?”
狗娃木木地道:“你被我爹休了,已经跟蓼家毫无关系了,你也不是我们的娘了。
我们现在有新的娘了,她对我们比你对我们都好。
你快走吧!”
“以后也别来看我们了,我们才不会叫一个外人叫娘!”
“快走吧,我还要回去看我娘磨豆腐呢,我娘磨的豆腐最好的了。”
狗娃火娃水娃说完了,昂着头,撅着小嘴,就往里面走了。
留下了心碎成了一地的巧姐和幸灾乐祸的时氏。
“狗娃!火娃!水娃!”巧姐悲呛的冲/进去,搂住了两个抱,后面又把走在最前面的狗娃给拖到了怀里。
“娘每天都好想你们,你们怎么都不认娘了?呜呜呜,娃,你们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才是你们的亲娘啊!”
母亲一哀嚎,几个孩子,无不泪流满面,心跟身子都在悲戚的颤/抖。
但不能哭,不能哭,不能让娘心软。
娘现在在那掌柜的那过的很好,如果她不能舍弃他们,阿奶就会一直把娘当摇钱树。
他们不能成为娘的拖油瓶!
狗娃擦了擦眼泪,转身对着巧姐就狠狠一推。
“你又完没完?哪里来的疯妇在这里吼!
你最好离我们越远越好,我们才不稀罕你,看到你就烦,讨人厌!
我们有娘了,不要你了,你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