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还在谈笑风生。
“……最动人的还是红/袖坊的头牌,红颜姑娘,淡妆宜香最是勾人,闻之难忘……”
外边的人,听知,小脸越发的难看。
她大哧哧地撩开了里室的帘子,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打你一顿,要么吃了这一碗药膳鸡肉。”
“夫人,少爷他知道错了,小的喂少爷吃鸡。”
“好啊你喂他,这是刚吃了不少,那婢女的脚下血,脚下皮的斗鸡……”
嘉庆要去接碗的手定住了,时间也像是定格了……室内的气氛僵住了。
“不选?”舒芫茹呵笑了一声,“让开!”她扒开了嘉庆,打开端着药膳的碗盖,盖到了碗底,“我亲自喂你喝!”
“舒芫茹,你别欺人太甚,滚……”
啪的一声,碗被他给推翻了。
舒芫茹看着倒在地上一碗鸡汤,气急攻心,啪啪啪的掌掌挥下,打他的屁/股。
“啊——舒芫茹,你疯够了没有?你给本少爷停手!”
“躲,你给我回来!”她拖住他的一条腿,把他拖到了外面,继续扑在他的身上揍他。
“嗷噢——”
“小姐啊,你别打了,三少爷还有伤啊!”
“三少夫人,男人在男人的面前,就是喜欢吹吹牛逼的,话不可当真的,你饶了三少爷吧。”
两个奴才,都上前去劝架,拉开了舒芫茹。
被打的屁/股又裂开的严阳殇,忍着剧痛,红着眼,怒发冲冠的怒视她。
“舒芫茹,你就是一个妒妇,悍妇,要不是我是被逼的,我娶条狗也不会娶你……”
“你……”
“小姐,可不要再动手了!”邱嬷嬷慌忙地抱住了她,把她给带出了屋内。
回了自己屋子的舒芫茹,扑在床上就开始哭。
“呜呜呜,我去千金大小姐,他眼瞎吗,宁愿娶条狗也不愿娶我,呜呜呜……”
“小姐,你这是何必呢,打一顿不仅没出气,心上还又挨了一刀!”邱嬷嬷坐在了床边,拍着她的背叹气。
是想着宰虐了女婢的斗鸡的给严阳殇,出出气,但是她家小姐哪能真端这斗鸡给丈夫吃?
还不是嘴上说说出出气!
炖的鸡,是另一只补气血的乌鸡,是她这十指没沾过阳春水的小姐,一个多时辰前,刚向她这老嬷子学着做的。
辛辛苦苦的炖了一个多时辰,好话没说一句,碗翻了就算了,人还气得不轻!
应天书院,每月一次清扫,书院的学生要把书院里的每个角落都全清扫一遍。
言之,可以通过清扫,能提高学子们的办事能力、增强他们的责任意识、集体的凝聚力量。
大宝他们才三四岁,虽然他们已经很能干了,多多少少也能做些清洁的工作,但书院的老师、学生,还是叫他们明天再去书院。
得了空儿了,宝儿们缠着林青禾教他们医术。
林青禾今天也有些空,来的人不算特别多,秦婶大小梁他们也能应付,让她们多熟练一下也好。
她呢就在铺子后面的一进院待着,一边给宝儿他们上课,一面呢可以听到铺子外面的动静。
如果秦婶她们有搞不定的事情就可以进来叫她。
“学医很枯燥的哦,娘学了太久了,都忘记最开始是怎么入门的了,入门最开始学的是什么了。”
她托着腮想了想,缓缓道:“学中医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方式是由浅入深,就是读一些浅而易懂的入门书籍,再逆流而上,阅读医学名著。
第二种方式是深/入浅出,与第一种相反,是逆流而下的意思,宝儿们想从哪一种方式开始?”
宝们把手撑在了石桌上,跟娘亲一起托着腮边,思考选哪一种方式,娘亲说的俩种方法都善哎。
“娘亲,你觉得呢?”
“我觉得都可以,我宝们年纪是还很小,但都能跟秀才老爷们一起上下学了,娘亲在学习的这方面,可不敢低估你们哦。”
哥哥们问五妹:“五妹你想学哪一种?”
“五妹羡慕娘亲,看到一种药材,就能准确的知道它的特性、特点,有无有毒性……”
五妹的选择,几个哥哥一向都支持的。
林青禾摸摸小五妹,“可以,你们先稍等娘亲一下,娘亲去拿些常见的食材,也能做药材用,你们今天就当先了解一下。”
林青禾钻了一趟厨房,拿了一个篮子出来,坐回到了石凳上,“看看这是什么。”
“寻常吃的葱。”
她给五个孩儿,每人发一根,“不错,这叫冬葱,又叫太官葱,为什么有这个名头呢?你们看看它的根茎,是不是柔软细弱,有香味,还长得比较好看?”
娃们都嗅了嗅,是有淡淡的葱香味,葱叶子青绿色的,很好看呢。
“好看、好闻,在上供的季节还存在,所以嘞,他就被太官看中拿出上供去了,从而得了这个名头,上官葱。
功效呢,它除了能煮汤,还可治伤寒的寒热,消除浮肿,也可安胎……”
娃们听着娘亲讲解葱的作用,看着细葱的眼神都变得虔诚了,小小的一颗植物居然有那么大的作用!
“还有这个一枚一枚的大蒜。”她从篮子里,拿出一颗举起来放在他们的面前,“可消除毒气、化腐肉去除温湿,通气温补……”
静江逆贼一案,姚知府伤得很重,又听到暮翊鸿兵败,心疼友人,心上受到了一次创击,卧床修养了快一个月,才缓缓好了起来。
中年发福,微胖的体型,在床上躺着都瘦苗条了。
他如今也养得差不多了,从蒲同知的手中,接过了主职,翻开了这些天的立案薄。
“逆贼一事过去,静江也算是太平了。”他拿起了这本判案薄,掂量了下册子的重量,再放回到了案桌子上。
“这么厚的一本册子,几乎都是民间的民事纠纷,其中因为一个叫做左娘香坊的铺子里,产的一种名为‘香水’引发的纠纷最多,香水铺子的掌柜的,那都是什么来头?”
蒲同知,道:“普通的商户,从清河镇过来的,并无根基……”
几十年的好邻友,因为一瓶香水产生间隙,针锋相对。
姐妹互争一瓶香水而大打出手,女子控诉丈夫流连红/袖坊夜不归宿,也是因为哪里的姑娘涂抹了“香水”……
姚知府想起这些鸡毛蒜皮的案例,还是端正了态度,“小小的物件,居然能让静江刮起这么一道不正之风,是要该整治一下了。
不过,并没有百姓报案,用过的百姓出现过什么异样,还是先去探探究竟这香水为何物,我夫人的嗅觉最灵,敏/感,你托人去后院叫她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