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这边不理会,那采花贼的消息就愈传愈凶。
到了第三天,薛贵终于坐不住,借口工部同僚有宴请,傍晚出府去了。
薛翎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楚若颜,楚若颜道:“是时候让姑母知道了,小婵,你告诉表姐,就让她同姑母讲,‘近来发现父亲身边的薛岩不对劲,总往一寡妇门前凑,为了侯府名声着想,请母亲立刻带人捉拿,为防走漏消息也先勿让祖母知道’!”
平康坊。
天色已暗,楚静带来的家丁人人手持火把,将这一片照得雪亮。
薛翎指道:“母亲,就是这间!”
楚静大手一挥:“给我围住了,一只苍蝇也别放出来!”
屋内,薛贵正在和李寡妇温存。
他本来只是放心不下想过来看看她,哪知道她软腰勾人,愣是看到床上去了。
薛岩突然闯进来:“老爷,快走,夫人来了!”
他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就要往门边跑。
“来不及了老爷,快钻床底下去!”
薛贵赶紧猫腰,刚钻进去,就听砰的一声!
屋门被踹开,透亮的火把直蹿进来。
“好你个薛岩,身为侯爷侍从,居然与寡妇厮混,给我拿下!”
家丁们一拥而上,薛岩被摁在地上,目光与床底下的薛贵一对,更是有苦说不出。
他总不能说是帮着侯爷来偷欢的吧?
那夫人更要打死他了!
此时床榻上的李寡妇拥着薄被,瑟瑟发抖,楚静瞧着侧影有些眼熟:“你……”
话没说完,薛翎就道:“娘,您看那薛岩衣衫完好,而那寡妇却这般模样,说不得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楚静一惊,随即喝斥:“你一个没出阁的闺女跟进来做什么?快出去,这等腌臜事也不怕脏了眼!”
薛翎闷闷应声,走出去赶忙把耳朵贴上门。
只听屋里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果然母亲还是听了她的劝!
下一刻就有人尖叫:“床底下还藏了一个人!”
“定是奸夫,小心他有兵器!”
“先把手打折!”
接着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又有人叫道:“不对,怎么这么像侯爷?”
“真是侯爷,快住手!”
薛翎听到这话目光一冷,直接冲进去。
家丁们跪了一圈,那薛贵被打得鼻青脸肿,此时披着外衣坐在床边上嗷嗷直叫。
楚静完全愣住,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说工部同僚饮宴……就是这般饮的?!”
声到末处已近乎尖鸣,薛贵缩缩脑袋:“这、这里面有误会……”
“什么样的误会让你衣衫不整,什么样的误会又让你出现在一个寡妇床上?”说到寡妇她似乎想起什么,猛冲上去将那女人拽下床来。
火把照在脸上,楚静整个人都僵住了:“你、你是……映红?”
薛翎心里咯噔一声。
她听母亲讲过,父亲从前有个极宠爱的丫鬟,叫映红。
只因要与楚国公府结亲,而那映红又有身孕,只能落了胎后远远送走……
可没想到父亲又把她找了回来,养作外室,甚至还生了孩子!
映红连忙哭求:“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求夫人不要怪罪侯爷,侯爷只是长情——”
长情?
楚静胸口一淤险些呕出血。
薛翎喝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把她嘴堵了!”
那些家丁们看看侯爷不敢动手,小婵抓起旁边的抹布塞她嘴里。
薛贵皱眉:“好了夫人,当着孩子的面,你莫要再闹了……”
“闹?是我在闹吗?”楚静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仿佛这么多年第一次看清这个枕边人。
薛贵沉默了下道:“翎儿,你先带着下人出去,为父要单独与你母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