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颜点了下头,她抓紧锁链:“好、我招了,是平靖侯,他派我去偷的城防图……”

    话一落众皆狂喜,曹阳急忙道:“来人!快写供状!”

    那状子写得飞快,最后一笔落下,便要送去给阿蕉画押。

    然而就在那断指快要按上状纸时,豫王的声音猛然传进来:“太后有旨——宣孤女阿蕉见驾!”

    太后?

    这声一落,孟扬飞快摁着阿蕉的断指画了押!

    豫王率着他的亲卫直闯进来,见状冷笑:“好啊,你们果然在滥用私刑!”

    “滥用私刑?王爷这话不妥吧。”楚若颜眉梢微挑,“您没看见曹大人就站在这儿吗?”

    被点名的曹阳内心把她骂了八百遍,硬着头皮上前:“见过豫王,王爷误会了,确实是下官在提审人犯。”

    “哦?那曹大人审得好啊,连晏家女眷都审进来了,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审床上去?”

    豫王讥笑,身后亲卫跟着起哄。

    “是啊,谁不知道曹大人年近四十还未娶妻……”

    “这安宁侯又是个瘸子,说不定这少夫人早就耐不住寂寞,偷龙转——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

    孟扬直接一剑捅进那人腹部!

    豫王正愁没抓他们的理由呢,大喜道:“大胆!你们竟敢对本王的人动手,来啊,把他们给我拿下!”

    亲卫哄然应是,楚若颜只将孟扬挡在身后,抬眼看向曹阳。

    果不其然,曹阳喝道:“都住手!”

    这里毕竟是大理寺,他一出口,众人都停下。

    豫王拧眉道:“曹大人!这晏家手下伤了本王的人,你难道要袒护?”

    曹阳面无表情:“是吗?豫王看错了吧,本官并未看见晏家有人行凶。”

    豫王瞪大了眼。

    方才被孟扬刺伤的手下还躺在地上,鲜血直流,这叫没看见有人行凶?

    睁眼说瞎话也太过头了吧!

    楚若颜唇角泛起一丝笑。

    这豫王还真是蠢,曹阳即便再是臣,也是户部尚书,从一品官!

    当着他的面讥讽他和臣妇有染,真以为是泥人没脾气的?

    “好、好,本王就知道,你敢替晏瘸子上书把他接出大牢,就是存心和本王作对!曹阳,你不要后悔!”

    曹阳一脸悉随尊便,气得豫王直跳脚。

    这时他身后有人和他说了什么,这才敛容:“哼,本王懒得和你们计较,来啊,先把人犯给我带走……”

    “慢着!”楚若颜喝道。

    她们能想到阿蕉是其中关键,太后肯定也想到了!

    平靖侯定罪的关键就在她身上,万一真让太后把人带走,改了口供,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她微抿唇角:“豫王殿下,您方才说太后有旨,请问太后的懿旨何在?”

    豫王一愣:“这……没有懿旨,是口谕……”

    太后急召他进宫,这么短的时间内侍官哪能拟出懿旨。

    可楚若颜揪住这一点:“是吗?豫王殿下一会儿口谕一会儿懿旨,怕不是根本没见过太后吧?”她语毕回头,朗声对着曹阳问,“曹大人,依我朝律令,若无旨意即便亲王也不能从大理寺提人吧?”

    曹阳会意:“豫王殿下,还请您先回宫一趟,将太后的旨意请来,大理寺才好放人。”

    “你!你们这是质疑本王假传懿旨?”豫王气得鼻子都歪了,偏这两人眼观鼻鼻观心,愣是不开口。

    他冷笑两声:“好、好,本王这就进宫去,拿了太后的旨意,还要问你们个耽误审案之责!”说完扭头就走。

    楚若颜等他走后立时道:“快,备马,即刻进宫!”

    孟扬应声,曹阳道:“纪和留下,本官要拿他的状子,以大理寺名义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