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颜顺势起身:“曹老夫人,那妾身先跟大人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早点把你夫君那档子事儿解决好,也才能安心陪我老婆子坐坐。对了,下回过来记得到张记铺子买几包梅花糕,我与你姑母啊往日最爱吃他家的了。”
楚若颜笑着应是,曹阳听得一阵肝疼。
这还能有下次?
曹阳书房。
楚若颜落座,他毫不气道:“安宁侯夫人,你这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门,究竟意欲何为?”
楚若颜笑了笑:“曹大人何必紧张呢,您上次帮了妾身,妾身还没谢过您呢。”
曹阳冷哼一声,又听她道:“曹易回来想必也与您说了,那豫王心狠手辣,我夫君一个人在大理寺,只恐有性命之忧……”
“这个你不用担心,昨夜之后,本官已命专人守卫,日后豫王若要提审,必先知会本官,本官也会到场。”
这就是说他不会让豫王胡来。
可楚若颜只问:“曹大人,豫王乃皇室宗亲,又是我夫君这次的主审官,他若要动大刑,您拦得住吗?”
曹阳一愣,皱眉道:“那你想如何?”
楚若颜起身,叠手置于额顶行了大礼:“妾身想请大人相助,救我夫君出狱。”
书房一阵沉默。
曹阳似乎也被她这胆大包天的想法给震住,忍不住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今不止皇上,满朝文武还有全天下的百姓,都看着他,你要怎么救他出来?”
楚若颜只道:“妾身自有法子,大人只需说愿与不愿。”
曹阳笑了:“安宁侯夫人是不是弄错了,本官和你晏家一无交情,二无恩情,凭什么要为你们冒这样的风险?”
楚若颜早知他会有此说,抬目,一字字道:“就凭小满、凭他阿嬷,凭大人之前,想要那三百无辜老幼的性命!”
曹阳脸色一沉:“你胡说八道什么。”
楚若颜冷声:“大人自己做的事,都记不清了吗?六疾坊与养病坊相互推卸,导致三百士兵遗属流落街头,大人得知此事后,非但不想救济,反而命京都县衙的赵捕头杀人灭口!您说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您这户部尚书的位置,可还坐得安稳?”
“放肆!”
曹阳猛拍桌案,“安宁侯确实知会过本官此事,但本官早已派人收容,何来的杀人灭口?”
楚若颜一怔。
难道真的不是他?
曹阳身边的人似想起什么,低声道:“大人,前些日子袁侍郎好像借过您的官印,说是处理户部内务……”
曹阳猛地一惊:“去查!”
不到半刻钟,那人便回来附耳和他说了什么。
曹阳脸色愈发得难看,在屋中来回踱了几圈,才道:“此事是本官失察,以为那袁侍郎是老二的人就——”
他脱口就知道说漏嘴。
楚若颜舒了口气:“原来是曹驸马啊。”
她刚还担心这件事若真和曹阳无关,那就没办法拿捏他了,想不到这么快又送个把柄过来。
曹阳拧着眉,挣扎好一阵道:“安宁侯夫人,说吧,要本官怎么帮你?”
楚若颜心中大定:“曹大人,我夫君不能再留在大理寺了,豫王为拿他的口供已经不择手段,再这么下去,我只怕他会折在那里!”
曹阳明白她的意思,豫王虽不能杀人,但要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得是。
晏三郎如今已瘸双腿,若是连双手也废了,那人就算活着也没意义……
“那你想如何?先说清楚,本官可以帮你,但杀人越狱的事情本官可不做!”
楚若颜看他一脸警惕,忙道:“不会不会,妾身只是想请大人找几位大夫,进去看一看,断他一个病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