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若颜也不催他,那道倩影就那么静静端坐在马车内。

    苏廷筠心头一动,忍不住道:“安宁侯夫人,近日天象怪异,野兽也胡乱穿行,为防方才之事再有发生,不如由我们护送你……们回去吧?”

    他话里那生硬转折谁都听出来了。

    几个好友纷纷对视。

    这什么情况,难不成眼高于顶的苏兄想当护花使者了?

    楚若颜微微一笑:“苏世子太气了,妾身那几位姐妹还未出阁,实不便与诸位通行,多谢苏世子好意——玉露,我们走。”

    玉露立刻叫车夫调转马头。

    苏廷筠的目光一直注视她们离开,身旁好友不由道:“苏兄,你什么情况,怎么对安宁侯的夫人这么上心?”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传出去要遭人唾骂的!

    可苏廷筠不以为意:“你们不觉得这位夫人很神秘吗?”

    “神秘?有吗?”

    “京中的贵女那么多,可有几人见着那大蛇面色不改,还能镇定地来答谢的?何况我听说,这位安宁侯夫人未出嫁前久居闺阁,是楚国公府出了名的病秧子……”

    好友点头:“这倒是,听说楚国公对这闺女宝贝得很,先前为了她还想退掉晏家这门亲,是她执意要嫁,才过门的……”

    “还有这事?”

    苏廷筠更加好奇了,什么样的女子,能在夫家遭逢灭顶之灾,还义无反顾地嫁过去?

    这份气节,就是许多须眉男儿也不如啊!

    另一边,楚若颜回来后,只见三人都坐到了一辆马车里。

    薛翎神情还有些恍惚:“方才是怎么了,为何这些野兽都跟疯了似的,拼命往外逃?”

    蒋怡也喃喃:“是啊,太可怕了……”

    只有谢瑶芝稍显镇定:“别担心,也许就是近来天气闷热,它们出来透透气。”

    “可是透气,那些鱼儿又怎会命都不要往岸上跳?”

    这些现象实在是太反常了,即便想忽视也不行。

    楚若颜看她们琢磨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说来薛姐姐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天儿好像闷了五六日了?”

    “对!有时日光忽暗,还有青黑紫色,我以为是我看岔了!”

    “薛姐姐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夜里月亦无光,且有次月影如盘数十,相摩荡渐向西北散没!”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越说越是惊心。

    最后蒋怡惨白着脸色道:“定是要出大事了……三位姐姐,怡儿得先行一步回去告知兄长!”

    司天监掌占卜吉凶,若真出事而他们又未先察的话,定会被问罪的!

    楚若颜今日出来为的就是这个结果,忙道:“蒋妹妹快去吧,不过记得要快些,明日我公爹出殡,若真有什么异事也好改期。”

    蒋怡匆匆去了,薛翎谢瑶芝也各自回府。

    只有楚若颜不慌不忙,甚至还有闲心写了一封手书。

    玉露不解:“姑娘,不是要出事了吗,咱们不赶紧回去告诉侯爷一声?”

    楚若颜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放心吧,不用我们说,很快京城里都会知道的。等下,你先将这封信送到百晓阁。”

    “百晓阁?姑娘还要当什么东西吗,咱们可没值钱的了!”

    一看这小丫鬟吝啬样,她伸指戳戳她额头:“不当了,这次要买,就拿这封信,跟百晓阁说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先前指使商贩来晏家讨账的幕后之人,除了永定伯世子卢纬,还有谁。”

    她向来不喜欢把危险留在身边,尤其是未知的危险。

    既然有人要针对晏家,那最好是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