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出来了吗?”

    苏景行找了张椅子,搬过来,将上面的灰尘仔仔细细擦干净,才让顾挽月坐上去。

    这细心的动作,瞅得薛平嘴角抽搐,反应过来后,忙道,

    “审问出来了,只不过……”

    “说。”

    苏景行揉搓着指腹,审案时,恢复成了冰山冷脸。

    “他只招供了一半,剩下的不肯说。”

    薛平眼底流露出一抹怨恨,惹得顾挽月好奇,

    “他们不是亲兄弟吗,怎么搞得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而且两人还是一母同胞啊,到底是什么仇,薛平会这么恨薛老爷?

    “薛平的夫人,是被薛老爷逼自缢的。”苏景行在她耳边低声道。

    能让一个女人自缢,不是家人就是名节。

    “二弟,饶了我吧,我是你大哥啊……”

    薛老爷呼吸微弱的求饶,他是真的扛不住了,三十几岁的人,哪里经受得住这些酷刑。

    薛平面无表情的将烙铁靠近他,“饶了你,谁又饶了阿云呢?”

    听见这个名字,薛老爷瞳孔颤抖起来,“她、她的死和我无关啊。”

    “好一个无关,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啊!”

    提到伤心事,薛平眼尾发红。

    “我的阿云,我和她青梅竹马,我们两心相许,相知相爱相守,从认识到成亲,她从未与我红过脸。”

    他以为日子能一辈子,那么幸福快乐的过下去。

    可是那一日,他办完差事回家,瞧见她的尸体悬挂在房梁上。

    他天都塌了。

    “你知道我瞧见她挂在房梁上,那一刻是什么感受吗?”

    薛平用力抓住薛老爷的衣领,摇晃,“她的身上全是伤,她被人侵犯了,是你搞得。”

    好家伙,顾挽月没想到竟能吃到这个惊天大瓜。

    弟弟的媳妇,也就是弟媳妇。

    薛老爷真是个畜生,这都能下得去手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喝醉了……”

    薛老爷神色回避,似乎不敢触碰这段回忆。

    “喝醉哈哈哈,你是故意的,那日,就是你将我支走的。”

    薛平好恨,恨夫人明明和他求助,说大哥看她的神色不正常,他还反而觉得是夫人多心了。

    “我的阿云,她死的时候还怀着孩子,一尸两命啊大哥,你去死吧,你去替她偿命啊啊啊啊!”

    薛平失去理智收紧手指,薛老爷脸都青紫了。

    “咳咳咳,救,救命……”

    “将人拉开!”苏景行皱眉。

    方才,他差点将人给掐死。

    “我说过,薛老爷现在还不能杀。”

    “对不起,是属下失态了。”

    他只是想到亡妻死的凄惨,没控制住情绪。

    “人就在你手里,除了你亡妻,还有许多人死在他手上,一桩桩一件件,都要问清楚。”

    苏景行声音微冷,他将薛老爷交给薛平,自然是想让他报仇。

    只不过,先要把事情都审完。

    “属下知错。”

    薛平洗了一把脸,冷静了一下,继续去审问薛老爷。

    顾挽月吃了一个大瓜,再看薛老爷的眼中也满是厌恶。

    “薛夫人买凶偷盗,手段龌龊,薛老爷残害良家妇女,连弟妹都不放过。

    这一对极品,可真是绝配。”

    要不说什么锅配什么盖呢。

    一个时辰后,薛平审完了。

    供词呈到夫妻二人面前。

    顾挽月瞧着那厚厚一叠供词,随手拿起来一张,就是侵占良田,草菅人命的恶事。

    不由气愤,“这种狗官,死了都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斩首示众吧。”

    苏景行放下供词,也觉得恶心。

    “至于其他人,你看着办,秉公处理。”

    薛家的案件审理结束,顾挽月心里惦念着飘香居无主,可以收购过来的事,拉着苏景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