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杨柳楚楚可怜,“大人的腿还没好,没人伺候怎么行?”

    “把人都带去衙门。”

    傅兰衡转身出去,将胡师爷叫到跟前来,

    “这几日,你在宁古塔找一找有没有靠谱的媒婆,给杨柳说一门好亲事。”

    胡师爷一愣,“大人,你不把杨柳姑娘留身边?”

    “本官何时有这个意思?”傅兰衡眼眸微沉。

    念着杨柳的救命之恩,才将她留下,原意也只是当个丫鬟。

    但近日她所做种种,的确不是个安分的人。

    “届时我会给她备一份嫁妆,保她下半辈子无虞。”

    傅兰衡转身欲走,金有钱忙跟上来,眨巴眨巴眼,“大人您要去石寒村吗,我和你一起吧?”

    “……行吧。”

    “胡师爷……”杨柳差点没哭出来,胡师爷尴尬摆手,“你叫我胡大爷也没有用,我们家大人不喜欢你,我也没有办法啊,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杨柳姑娘你还是另做打算吧,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后面那些话,杨柳哪听得进去啊,满脑子“霸王硬上弓”……

    另一厢,苏锦儿从金府跑出来,才发觉自己迷路了,吐着舌头在原地等顾挽月。

    “我还以为你要一口气跑回家呢。”

    苏锦儿只管对外人生气,对大嫂永远都是乖乖猫,

    “我就是不想看见他们了,真讨厌。”

    “那咱们就先回石寒村,不过呢,傅大人多半是会到石寒村去的。”

    陈村长被撤了,总得任命新村长啊。

    顾挽月回头看了看金碧辉煌的金府,寻思着烧砖的事,没准下次还得再来一趟。

    苏锦儿顿时冷哼,“别来我们家,这种好赖不分的人,我跟他没什么话好说。”

    苏子卿汗颜,“妹妹,你现在怎么像母老虎?”

    “你也想被我撕烂嘴?!”

    两人打.打闹闹上了周家的马车,顾挽月皱了下眉头,

    “快些回家吧。”

    她忽然觉得肚子有些坠痛,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了挽月?”苏景行见顾挽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整颗心都慌乱了。

    “不舒服。”

    顾挽月大概猜到了,想要握住自己的脉搏,但还没来得及把脉,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苏景行前所未有的心慌过。

    马车一路疾驰,刚到石寒村,就着急的抱着顾挽月从车上飞身而下,

    “鬼医呢,鬼医在哪里?”

    他指尖微微收紧,眼中有风暴闪过。

    小心翼翼将人放在炕上,眼见顾挽月已唇无血色,苏景行眼尾慢慢发红,眼前一片血色,身上杀意升腾。

    就连苏锦儿等人都吓得让到一边。

    “醒来!”

    黄老佛尘往他额头一扫。

    这小子太在乎顾挽月了,方才竟然差点疯魔。

    苏景行被厉喝声惊醒,就见鬼医啃着狼肉在给顾挽月把脉,

    “鬼医,我娘子怎么了?她有无大碍?她是中毒还是生病了?”

    一连串话问得鬼医头疼,

    “别着急,吵死了!”

    鬼医真想把这小子给毒哑,但想到他是顾挽月的男人,还是忍住了。

    只是当他摸清顾挽月脉搏时,却是面色一变。

    跳动流利,这是滑脉啊!

    “前辈,到底怎么了?”苏景行快要失去理智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

    鬼医没好气囔囔道,

    “你娘子有孕了你不知道?都四个月了,夭寿了,还跑到雪山里蹦跶来蹦跶去,又是坐马车又是杀土匪,不怕将孩子折腾没了?”

    “孩子?”

    “挽月有孕了?”

    苏景行整个人跟静止了一样。

    新婚夜他们一夜纠缠,竟早已结下果实,而他浑然不知。

    指尖微颤,苏景行都快分不清楚脑海里涌上来的狂喜,那种不真实感,快将他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