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月果断摇了摇头。

    她和苏景行就一夜夫妻,没那么巧会怀上孩子。

    倒不是没想过给自己把个脉,只是她上辈子因为受伤无法生育,对于怀孩子这事,潜意识觉得不可能。

    苏景行本来双眼发亮,听见顾挽月斩钉截铁说不可能,心又落了下去。

    顾挽月是大夫,她说的肯定不会错。

    不过没怀孕也好,流放路上太艰辛了,如果真怀孕,到时候顾挽月会很辛苦。

    “我来清洗熊胆,你先去休息。”

    苏景行主动说道。

    就算没怀孕,但顾挽月已经不舒服,苏景行不可能继续让她干活。

    “行的。”

    顾挽月受不了这腥气,跟严夫人说了两句,就偷懒回到篝火边上。

    “大嫂,快来吃肉!”

    苏锦儿摇晃着手里的熊肉。

    流放这一路,她的厨艺突飞猛进。

    辣味十足的烤肉,散发着阵阵诱人的焦香。

    围坐在边上的蔑清婉和苏子卿早已忍不住,开始大块朵颐了。

    顾挽月从她手里接过了熊肉,尝了一口,眼睛微亮。

    熊是杂食动物,肉比单纯的肉食动物要美味不少,一点也不腥,反而有一股浓郁的肉香味。

    “锦儿,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可不,请叫我苏大厨。”

    苏锦儿一点也不谦虚,叉着腰可得意了。

    顾挽月吃了几串,还是觉得有点恶心,就坐到驴车边上平复。

    不过一会儿,苏景行就拿着洗干净的熊掌和熊胆回来。

    一家人吃完,将锅洗刷好,在地上铺好被子,开始躺下休息。

    夜幕降临,营地里渐渐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

    顾挽月和苏景行假装在打盹,实际上一直观察着李衙役的动向。

    果然瞧见李衙役大半夜不睡觉,偷偷的离开了营地。

    “跟上去看看。”

    苏景行轻声道。

    两人身形鬼魅,穿梭在树林间,跟随在李衙役的身后。

    李衙役来到一处无人的空地上,将拇指和食指放在嘴边,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

    “他在干什么?”

    顾挽月好奇问。

    “联络信鸽。”苏景行轻声解释,他们行军打仗的时候,也多用这种方式来传递信息。

    果然,不多时林间飞来一只信鸽,落在李衙役抬起的手臂上。

    李衙役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轻车熟路的绑在信鸽上面。

    月光下,他的笑容格外得意。

    仿佛看见了差事办成后,升官发财的好日子。

    “哈哈哈……”

    太开心了,李衙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下一秒,他的表情就悲催了。

    刚刚从他手里飞出去的鸽子,还没在空中扑棱两下,就被凭空而来的一支箭直接钉在树上。

    “我草!”

    李衙役震惊,意识到什么,转身就想逃跑。

    然而他脚步刚动,苏景行就飞身而出,拔下箭矢的同时,反手直接插穿了李衙役的喉管。

    “嘭”他连求饶都没来得及,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看看他信里面写了什么。”

    顾挽月快速跟上,弯腰检查了一下李衙役的脉搏。

    确定他死透了之后,催促苏景行打开纸条。

    “怎么样,纸条上写了什么?”

    苏景行正眉头紧皱,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纸条,他不会想到,皇帝竟然这么想让他死。

    “纸条上汇报了我腿伤好转的情况,并询问皇帝,要不要提前将鹤顶红下在我的饭菜里。”

    原来流放之前,皇帝给了李衙役一瓶鹤顶红。

    言明如果苏景行到了宁古塔还没死,或者情况有变,就悄悄将鹤顶红下在饭菜里,将他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