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只布娃娃而已，有什么稀罕的？”
“你看看你，你怎么这么坏？把你妹妹的脸都抓破了！”
何云娟不由分说，拿起粗长的戒尺便狠狠打在温妍身上。
温明珠额角破了一个小口子，手里还拎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哭得很是伤心。
但在看到何云娟对温妍动手的时候，她分明是在笑着的。
高高在上，像是要让温妍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
一个耳光甩在了温妍左脸上，脸上也火辣辣的疼着。
就连没有听力的左耳都似乎在嗡嗡作响。
在阿婆那里，她是最乖的好小孩。
妈妈为什么不愿意听她辩解？她咬着唇才没哭出来。
很久之后，温妍才知道自己做什么努力都是不够的。
何云娟和温远林和不会认可她的。
她永远都是这个家里的透明人，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权力。
那只布娃娃远比不上大商场里卖的可爱，也并不精致。
温明珠也只是想毁了它。
思绪不断抽回，温妍的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她抓紧了身侧的衣服，眼睛有些发酸，“霍铭寒就是布娃娃。”
温妍的语气无比坚定。
何云娟都有些愣住了，“你说什么？”
她或许早就忘记了，自己两个女儿的那些琐事。
那些记忆随着那个被扫进垃圾桶的布娃娃一起封存。
只有温妍一个人被困在原地。
温妍扬起头，“我说，霍铭寒就是你们的布娃娃。”
“你们很在意他，很想得到他是吗？”
但你们不会再拥有了。
温妍在心里补充完了最后一句，便听到了温远林的一声嗤笑。
“布娃娃？温家有的是钱，足够买下整个华国最大的玩具厂！霍铭寒是让我们更加强大的跳板，温妍，你最好识相点！”
温妍不愿再和他们说话，转身就要走。
却被身后的何云娟再次叫住。
“霍氏迟迟没有传消息，你回去试探一下，什么时候能把联姻的事情定下来。”
夜长梦多，何云娟也害怕自己的金龟婿被人抢走了。
温妍无声笑了，毫不犹豫推门离开。
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回到宴会厅，温妍一眼看到霍准一人坐在边上，桌上摆了慢慢的酒杯。
想也知道他因何郁闷。
温妍却连看都懒得看，径自走到霍铭寒身边，拿起一杯鸡尾酒一饮而尽。
“怎么了？我刚要去找你。”
霍铭寒垂了垂眸子，注意到她有些发皱的领口。
温妍按着桌子，站直了身子，“没事。”
“今晚，3106。”
这是属于他们的暗号，霍铭寒一听便知道意思。
他眼中飞闪过一丝暗色。
温妍约他，大多数情况都是因为一件事。
她在外面受委屈了。
“谁欺负你了？”霍铭寒低声问，手指捏紧了高脚杯。
温妍又喝了杯酒，抬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想你了，不行吗？”
余光注意到重新走进宴会厅的温明珠，她还刻意往霍铭寒身边凑了凑，勾出一个魅惑的笑。
就像当年对她笑的温明珠一般。
看温明珠面色陡变，温妍满意地向后撤了一步，重新挽上霍铭寒的胳膊。
今晚，只怕又要有人睡不着了啊。
直到宴会结束，温明珠都被气得没往霍铭寒身边凑。
温妍对此十分满意，但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很有分寸的和他保持距离。
望着霍铭寒的车远去，温妍收回目光，拿出手机准备叫车。
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狠狠擒住了温妍的手腕，霍准带着浓烈的酒气，将温妍拉到了无人注意的柱子后。
“温妍，你是不是故意要气我？”霍准瞪视着温妍。
喝醉酒的男人力气很大，按在温妍手腕上，力道十足，让人无法挣脱。
温妍索性放弃白费力气，抬眼看着她，“你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这话她说得很暧昧。
落在霍准耳中，便是十足的讽刺。
“你以为霍铭寒帮你说两句好话就是看得上你？像他那样的人，在外面不知道玩了多少女人。”
“他只是想上你而已，真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霍准话没说完，温妍左手抬起，抡圆了一巴掌落在他脸上。
又立马抬起腿，一下顶在他下体，让他瞬间痛得像只煮熟的虾一样弓起身子。
温妍微微倾身伸手捏着霍准的下巴，眉目间冷冷的。
“他就算玩了多少女人也没你脏。霍准，把你的嘴放干净点，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是好东西？”
说罢，温妍起身就朝着出租车去了，报了酒店的地址便靠在车窗上小憩。
她没少喝酒，已经有些微醺，刚又被霍准气了一下，肾上腺素飙升，整个人都很亢奋。
3106房间。
温妍打开门发现屋内一片漆黑，她微微皱了眉头。
霍铭寒没来？
正要开门的时候，一道灼热的身躯环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关上门，隔绝最后一丝光亮。
窗外倾泻的月光，成了屋内唯一的光源。
霍铭寒抬手在她脸颊上摩挲着，将她抱着抵在门上。
“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温妍却不理他，索性环着他的脖子，手指微微用力，按着他的头落下一吻。
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发泄情绪。
接吻也好，做别的也好。
温妍难得主动攻城略地，撬开牙关与他深吻，直到肺部的空气都稀薄，缺氧一般头脑发昏。
本能让她拍了拍霍铭寒的肩膀，他们短暂地分开，鼻尖抵在一起，深拥着彼此。
“告诉我。”霍铭寒声音喑哑，呼出的气息灼热，洒在她面颊上，痒痒的。
“温明珠说你是她的人。”
“你不要和她结婚，好不好？”温妍借着醉意，凑在他耳边嘟囔。
本也只是发泄情绪，却不想霍铭寒居然很认真地嗯了一声。
温妍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喝那么多酒？”
他一只手抱着温妍，为她倒了杯水，把人放在餐厅岛台上坐着。
在月光下，他们注视着彼此。
“你是我的布娃娃。”温妍捏着霍铭寒的领带，垂首玩弄着。
她踢掉了束缚一般的高跟鞋。
趁着酒劲，那就发一次疯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