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大楼。

    殷无离还在和台长气,看那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在陪谁。

    台长笑呵呵的一直说话。

    殷无离只偶尔点下头,笑意倒是有,就是总给人一种老板在巡店的感觉。

    明明台长的位置也不低:“你这身体好了不少,你爷爷也不用整天为你担心了。”

    “是。”殷无离装小辈时,还是很像样子的,文质彬彬:“我家那位。”说到这,他轻笑了一声:“就在你台上大放异彩的那位,她救了我。”

    台长从刚才到现在,他都一副弥勒佛似无害,此时听了殷无离的话,胖乎乎的脸上满是震惊,不笑时气场一下子就强了起来:“你媳妇这么厉害?”

    “是啊,三舅。”殷无离见没人了之后,才叫出了对方的称呼。

    台长左右看了看:“可重阳大师说过,你活不过今年啊。”

    “那老道士说过的话也不止这一句。”意思是随便听听就好。

    殷无离私下就是有一种让人牙痒痒的矜贵。

    台长拽了一下他:“现在对女孩子也不过敏了?”

    “嗯。”殷无离声音清淡。

    台长一拍他肩膀:“你早该这样,你说你这么个大小伙子,学什么古早霸总文啊,还对女孩子过敏!笑死个人,哈哈哈哈哈,弱鸡一……”

    后面的话,台长在自家“小辈”的眼神下说不出来,故作矜持的轻咳了一声:“你媳妇不错,你真要入赘,我们也没什么意见,就怕你爷爷不愿意,不过我看你媳妇对你也一般啊。”

    这一句直接扎心了。

    殷无离那大长腿停了下来,眸色在加深,语气都跟着散漫了不少:“三舅,你是时候戴了个老花镜了,有时候一些事不要硬撑。”

    台长反应了一阵,他眼睛挺好的,戴什么老花镜。

    等下,这小子就是在说他老眼昏花吧!

    “你什么时候带她回本家,不是我说啊,你媳妇这么好的,到时候随时把你踹了,你都没地哭,你还记得吧,你退过人的婚……”

    殷无离听着身后的声音,实在是吵。

    出了门又发现,某人连等他都没等他,眼底多少带了些冷意。

    这让本来想靠近自家主人的乌鸦,都往后退了退。

    偏偏还有不知死活的邪祟凑了过去。

    某位大师的办法,还真是选的微妙。

    那邪祟也确实厉害,甚至称不上邪祟,他在暗中观察殷无离,像是要等着他落单。

    啪嗒。

    雨滴打在了保镖撑着的黑伞上。

    殷无离略微掀了眼皮,骨节分明的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拨动着手腕上的赤红佛珠,罕见的没有直接上车,而是漫不经心的开了口。

    “伞给我,我随便走走。”

    保镖们听后,对看了一眼,低头道:“boss,你一个人不安全。”

    “青天白日有什么不安全的。”殷无离视线落在了一处,将手抬起:“伞拿来。”

    老板的命令没人敢违抗。

    只是最近这天一直都在下雨。

    到处都是阴沉沉的。

    总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