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以前那房子要拆迁了,我也不缺那点钱,只是跟那个开发商有点不对付。那套房子按现价能赔个三十多万,房子我也不要了,你拿着钥匙自己去找他们要钱。”
“你真的不要了?白给我了?”
“不白给!”
“我就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这回还真不是掉馅饼,是掉肉。”
“什么肉?要是唐僧肉可轮不到我吃。”
“要钱不是让你直接去拿钱,现在那个地段火热,你要跟他们闹,闹得越凶赔的钱越多。”
“我懂了,电视上说那叫什么户?”
“钉子户!”
“对,就是钉子户。钉子户跟钉子户也不一样,就看谁钉的紧。你要是上来就被人给拔了,那就少拿点钱。要是钉的紧,就能多拿些钱。”
“能多拿多少?”
“这我不知道,这个随便你,我就一句话,不管要到多少钱我一分不要,能要到多少是你本事。”
卓云贵听侄子这么一说心里可兴奋了,这哪里是天上掉肉,分明是掉元宝,而且还砸到了他卓云贵的头上。
卓云贵一高兴随即把收起来的酒瓶重新打开又给卓飞倒上一杯,要知道这酒还是卓飞到他们家吃饭的时候自己拿来的。
吃完午饭卓青远也没有多待,事实上是他在他大伯家实在待不下去。
卓青远还没走到家,就远远地看到村里小学校长卓云光守在他家门口。
不用猜,卓青远也知道他是为了何事而来?
刚走进院子,卓云光就讲了一些千恩万谢的话。
还高度赞扬卓青远的一系列善举。
卓青远不予置评,仍旧不紧不慢地烧水、泡茶、请校长品茶。
“我们小学十年前就差点被取缔了,那次是卓云东带人修了一回,这才坚持这么久。现在生源越来越少,我们村的学校很可能会被转到解集去。”
“不会的,解集虽然是个街,他们没这条件。”
“主要是我们生源不多,再减下去就开不起来班了。”
“这个不用你担心,生源问题,教室问题,都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老师的问题。”
“老师问题?”
“村里的这些老师老的老,退的退,是不是还有非正式的民办教师?”
“是有一个。”
“民办教师工资谁发的?”
“村里。”
“就是,村里修祠堂,修路都叫着没有钱,都说穷的叮当响,这还要支付一个民办教师的工资。等新学校的建好后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老师的问题也不用费劲在村里请了。”
卓青远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知道村小学就一个民办教师,卓启钢的媳妇胡艳春。
当年卓云东修学校的时候把他侄媳妇硬塞给学校的。而这一次,卓青远要毫不留情地把她给踢出去。
当年卓飞因一根黄瓜被胡艳春给数落一通,现在想想都来气,这样的人排在教师队伍里是对社会的不负责任。
卓云光当然理解卓飞的话是什么意思,以前他是碍于卓云东的面子,反正工资又不让他操心,心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起初大家也都没什么异议。
最近几年村里有厂子以后富裕了,村里给民办教师开的工资也跟着水涨船高,现在胡艳春的工资要比他们这些正式编制的教师工资还要高一大截。
面对这一情况老师们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人家不是正式的。
送走卓云光之后卓青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济中日报的记者冯奕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