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常言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仅仅二十年,卓庄村早已物是人非。

    卓青远突然来了兴致,他直接走向卓云山。

    他原以为卓云山只是老了,走到跟前才发现,他不仅老了,而且还得了老年痴呆。

    一只手端在胸前,不停地哆嗦着。

    卓青远点燃一支香烟,塞到卓云山的嘴巴里。

    “抽吧,再不抽,就没得抽了。”

    卓云山哆嗦着手,摇着头看着卓青远,嘴巴里吹着烟,却不停地嗯啊嗯啊地叫唤着。

    “不能抽烟,他不能抽烟。”

    菜园里那个男人快速地向这边走来。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人。

    卓青远抬头看一眼,先是一惊。

    是卓海燕。

    往事历历在目。

    当年卓飞带着卓二成去河堤抓奸,田家成跳河逃脱。

    那个时候他还小,根本不懂那需要多大的勇气。

    直到多年后,他从黑砖窑跳下去,才懂得那冰水有多刺骨。

    后来卓海燕失踪,接着又挺着大肚子回来。

    孩子没了,母亲没了,田家成也坐牢去了。

    卓青远想到田家成,他突然明白似的。卓青远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不免为之一酸。

    在那一刻,田家人的风骨,被具象化了。

    什么是爱情?

    这才配得上是爱情。

    卓青远深呼吸一口气,他转过身去,掏出钱包,从里面取出十张崭新的钞票,塞到卓海燕的口袋里。

    接着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回到家没多会,卓云武就找上门来。

    他也没别的事,是叫卓青远回家吃饭。

    卓青远还没从海燕的影像中缓过来,根本没有喝酒的心情。

    他还卓云武通知祠堂执委会的几个老干棒,让他们下午到祠堂议事,顺带再把田素娟叫上。

    老干棒们接到通知后,个个摩拳擦掌,颇有些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豪情壮志。

    祠堂庆典一事,让他们出尽风头。

    这次卓青远再次召唤,想必另有大招。

    再不济,应该会把钱分掉,建祠堂时还余下一笔钱,卓青远没发话谁都没敢动。

    即使村里人议论,但他们还是坚持等卓青远回来,听听他的意见。

    吃完午饭,五个老干棒并排走在村里。

    那架势,颇有风姿,当年卓云山最气盛之时,也没走出这么拉风的步伐。

    他们刚到祠堂门口,田素娟也骑着一辆踏板摩托追到。

    大家相互打着招呼,纷纷猜测今天的议题。

    卓青远还没到,一群人就并排坐在门口晒太阳。

    大家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卓青远才慢悠悠地现身,后面还跟着卓云武。

    打从卓青远回村后,卓云武就像条哈巴狗似的跟着。

    卓青远一到,一群人呼啦啦地跟进祠堂。祠堂内室有个会议室,专门用来商议村族之事。

    祠堂的功能性设置非常完善,不仅有会议室,办公区,洗手间,卧室,还有专门的厨房。

    这样的配置,远比村委会办公驻地阔气的多。

    不过卓云东也挺有骨气,自从庆典仪式之后,他从未踏足过祠堂半步。

    修路。

    待人到齐之后,卓青远抛出第一个焦点话题,老干棒们议论纷纷。

    这也是他今天召集大家开会的目地。

    “修路?怎么个修法?是修那条直通镇里的路?还是修村里的路?”

    大家议论纷纷。

    “都修。”

    “都修的话,剩下的那点钱,根本也不够。”

    这又是第二个讨论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