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大富之人随处可见。他们宁可把钱花在吃喝嫖赌的享乐上,也不愿意做点善举,赢得别人尊重。

    卓庄村要修建祠堂的事一时间传遍十里八乡,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赞其善心良举,也有人觉得其装腔作势,不实用。

    唯独卓庄村的人在别处谈起这件事情时,总是洋溢着满满地自豪感。

    这件事让卓云东非常头疼,不仅是卓青远出尽风头,更衬得出他这个村支书的无能。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居然把他给搁在外面,完全没他什么事。

    “哗众取宠,自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建祠堂有个屁用。”

    “打从小飞回来,你就没消停过,你就是纯属嫉妒。”

    “我嫉妒他?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别管人有钱没钱,人家一回来就为村里办实事。你呢?当了十年的村书书,为村里干了啥?除了吃喝,也没看你办件正经事。”

    何淑芬的话直接戳到卓云东的痛眼。

    卓青远没回来,他是只手遮天的村支书。卓青远一回来,他即刻变成无能贪婪的过街老鼠。

    “妈的,他算个什么东西?忘恩负义的野种,如果不是我拉扯他们家,他们家早就该饿死的。”

    “别不知好歹,如果不是人家偷偷给你拉订单,你那机械厂也早就饿死了。”

    “放屁,谁要靠他接济。你要走就赶紧滚,别在家里碍眼。”

    卓云东有气没地撒,只好把何淑芬当成出气筒。

    何淑芬也是受够了,刚好卓品超打电话过来让她过去帮忙带孩子,她还不如出去躲清静。

    自从机械厂接下养猪厂的订单后,便感觉抱上一棵大树。

    荣远集团的扩张速度飞快,订单也越来越密集,机械厂的业务也逐渐变的单一。但随着订单要求规格的提高,厂里不得进行设备升级。

    机械厂名义上是村办企业,可工人全部是卓云东一手带起来的自己人。每到年终结算,基本都是以亏本而告终。

    唯一的好处便是徒有虚名,卓庄村的两个村办企业年年被镇里点名表扬。

    安排好家里事情后,卓青远直接坐飞机去北京。夏七那边并购事项也接近尾声,有一份投资协议需要他的签字。

    “你都来了这么久,有没有到家里去看看?”

    “家?什么家?”

    “你帮我买的四合院,你忘了?我不是安排人重新装修了嘛,你没去看看装成什么样?”

    “那可不是我的家,将来是谁的家,还不一定呢!”

    “怎么着,来时好好的,说变卦就变卦?你那个同事给你灌迷魂汤了?”

    卓青远吃惊地看着夏七,这才不到一个月,不会又变卦了吧?

    “我可是以投资者的身份买的,钱是我替你花出去的,我得替你挣回来。”

    “那可不行,我可没打算卖。再说,我已经安排人装修了那么长时间,以后说不定还要搬过来常住呢。”

    “反正房子是你的,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但从我的角度来讲,它就是一个商品,明码标价是价值的直观体现。”

    “你啊,天生就是个大管家。”卓青远摇了摇手里的合同,又问“这合同就这样签了?”

    “要不然呢?”

    “不应该搞个签约仪式吗?”

    “这事你还想张扬,钱是怎么塞进去的都不知道。你是信不过我?还是怕你的钱自己会飞?”

    “当然是对你不够了解,认识你这么多年,都是流于表面,需要最后再深入了解一下。”

    夏七疑惑地看着卓青远,慢慢才品出味道来,接着她即刻伸手拍了他一巴掌,并嗔怒道“你坏死了。”

    “那你喜欢吗?”

    “呸”夏七低声地应道。

    夏七晚上有应酬,她带着卓青远参加一个投资圈的聚会。

    卓青远作为一个圈外人,完全插不上话,可他并没有觉得无措和无聊,反而觉得他们讨论的话题颇具玩味。

    这一群所谓的社会精英,拿着高昂的工资,猎取巨额的财富,举手投足间都是数以亿计的生意。

    正是这群社会精英,他们通过各种信息渠道猎取财富,中饱私囊。却又光鲜靓丽地代表着国家形象,从未真正为普通百姓创造行之有效的利益。

    卓青远并不仇富,他自己就代表着财富。

    他也不鄙夷这些财富精英的投资,相反,他倒觉得与夏七之间还有一种相互成就的关系。

    抛开爱情不讲,夏七通过投资手段将他的利益最大化,而他却可以将这些财富投入到更多的实体生意中去,他才有可能去做更多回馈社会的有益之事。

    听着众人的高谈阔论,卓青远也想起来一件事。

    “我姐说想见见你,她好像也有一项收购业务。”

    “看来你们家的门槛越来越高了,这个事情我要办不妥,是不是很难过你姐那一关?”

    “这有何难,这个问题很容易。我现在就有一个解决办法,你就说你怀孕了,暂时不能接这个任务。”

    “我怀孕了?我什么时候怀孕了?”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