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同学问过她的身世,她只说家里确实做些生意,但并不是大家传言中的豪门千金。

    陆曼卿这一周一直在故意避开卓青远,那封信对她的震颤,让她消化了好几天。她避着卓青远不敢见,是因为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做不到像卓青远那样坦然。

    只是她不知道,卓青远也是历经生死,沉淀好几个月,才有现在这个状态。

    “会跳舞吗?”

    陆曼卿递给卓青远一张纸条,既然不好开口,那就写下来。

    “不会,会喝酒。”

    “会蹦迪吗?”

    “不会,能唱歌。”

    “晚上有时间吗?去酒吧,我请你喝酒、唱歌。”

    陆曼卿给卓青远留下一个酒吧地址,接着就起身离开。伴随着同学们的目光,陆曼卿离开教室。

    同学们又把目光,聚焦在卓青远身上,他却拿着笔,认真地勾勒着笔记。

    星期五的夜晚,特别躁动。

    忙碌一个星期,大家终于可以迎来放松的机会。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潮涌动。

    卓青远骑着摩托车来到酒吧门口,他停下车,抬手看了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从九二年初中毕业到现在,卓青远已经混迹社会十多年。玩归玩,闹归闹,但要说到酒吧里玩,他还是头一次。

    卓青远一直把自己标榜成农村出身的泥腿子,一个人进酒吧,反倒有点露怯,唯恐暴露自己的本性。

    超强的自尊心,是他自带的属性。

    卓青远一个人坐在摩托车上,悠然地点着一支香烟,慢慢在看着他烧完。

    不一会,卓青远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一下。

    他警觉地跳下车,顺势做出一个随时反击的动作。

    他的这一行为,直接吓住了陆曼卿。

    对于卓青远来说,这不过是多年保持的一个应变动作而已。

    “我有那么恐怖吗?只是变个装而已。”

    “不要轻易从我后面拍我的肩膀,要不然你会吃亏的。”

    卓青远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陆曼卿。

    还真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变了装的陆曼卿,还真让他有些认不出来。

    五彩缤纷的头发,睫毛贴片衬得眼睛乌黑透亮,浓重地口红,即使在幽弱的灯光下,依旧如此亮眼。

    此刻的陆曼卿,完全没有校园里的那种闲适和娴静。

    “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好看吗?”陆曼卿笑吟吟地问着。

    “风格变化有点大,我还有些不能适应。”

    “为什么不先进去?”陆曼卿探着头,继续问。

    “露怯!”卓青远笑着回道。

    “哈哈,不至于吧?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山猪吃不了细糠,狗肉上不了席面。我一个养猪佬,没进过酒吧。”

    “不要妄自菲薄,我看好你哦!”

    陆曼卿说着,便一把拉起卓青远的胳膊,毫不避讳地搀扶着他,将卓青远送进酒吧。

    喧闹的音乐,狂躁的人群,妖娆的女人和疯狂的男人。

    到处充斥着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还有那些毫不掩饰疯狂而失控的嚎笑。

    来到吧台,陆曼卿直接要来自己的存酒。看得出来,她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

    卓青远先是纳闷,如此文弱的女生,居然会在酒吧里存酒。当他接过陆曼卿递过来的酒时,先是尝浅一口,然后才明白,随即加一句“味道不够。”

    陆曼卿的存酒,对卓青远来说,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果汁。

    陆曼卿又吩咐服务生,重新帮他调杯烈酒。卓青远心有惦念,女性的小酒对他来说完全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