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一样,我有爷爷在,还有大伯一家人,他们都对我很好。”

    “那你从来没痛苦过吗?”

    “时间久了,已经记不清了。”夏七也跟着长舒一口气,停顿了一下,伴着浓重的口气又问“那你呢?你现在还好吗?”

    夏七的话问住了卓青远,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时间过的真快,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

    那段最难熬的日子,他已经熬过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过的到底好不好?

    “要不要喝一杯?”卓青远回避着夏七的问题,他也不知道答案,无言以对。

    “茅台我可不敢。”

    “有什么不敢喝的?我请你,管够!”

    “还是你自己喝吧,我情绪好,不需要酒来打扰。你也悠着点,一瓶就够了,剩下的一瓶先收着。”

    夏七深知卓青远的酒量,又怕他酒喝多情绪大,当即便把另外一瓶给收起来,放到厨房去了。

    倒完最后一滴时,卓青远放下酒瓶,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

    卓青远刚想点火,便下意识地问道“能抽吗?”

    “用得着照顾我的情绪吗?前两次在这吃饭,你不都抽过。”

    白酒的底蕴没有沉淀,而是在逐渐挥发。卓青远眨巴眨巴眼睛,并用手搓了一把鼻子。

    他慢慢地酝酿着情绪,思考着措辞。

    “出事的前两分钟,我想抽支烟,小梅第一次呵斥我。当时我只觉得是车里空气不好,完全没想过她已经怀孕。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抽过一支完整的烟。”

    说完最后一句,卓青远依旧极力地控制着,但还是仍旧冒出抽泣之声。他掩面而泣,足足两分钟,才逐渐平息。

    “没关系,你抽你的,我又没怀孕。”

    卓青远转悲为笑,深呼吸一口打断情绪,然后才默默的点上一支,只吸一口,再默默地放着,任其燃烧。

    “抽一口是诫勉,烧一支是告慰。”卓青远徒自感叹着。

    “喝完了吗?”夏七拿起酒瓶,用力地摇了摇。

    “没了!”

    “喝完了走吧,别再在借酒消愁的。”

    卓青远一脸茫然地看着夏七,非常不解地说“你哥我不是失恋,是悼念。”

    “是,是,是,我知道你们的感情深。别这么苦大愁深的,能扛得过来吗?”夏七说话的声音不觉间又抬高了八度。

    卓青远瞪着眼睛,吼道“能!”

    “能就行了,赶紧回去睡觉。”

    夏七站起来,一把扯起来卓青远,并把他向门外推着。

    “嗨……有你这样待地嘛?我的酒还没喝完呢。”

    “喝完了,都没有了。”

    “杯里还有呢,等我把酒喝完,起码有头有尾。”

    夏七依旧不松手,继续将卓青远往门外推。边推边说“没喝完也走,剩下的我喝。”

    卓青远不理解,可他却不能对夏七使硬。就夏七那点气力,他稍微带点劲,两个夏七也未必推得动他。

    夏七依靠在门上,听着卓青远下楼的声音。

    声音渐行渐远,她才缓缓地背着门滑坐在地上。

    今天晚上,他们先是聊到小雨,又聊到她自己,最后又说到金玉梅。卓青远自己都没控制住,夏七更是在崩溃边缘徘徊着。

    她不得不赶走卓青远,这件事已经是过去式,她要迫使他振作起来。

    周五卓青远没有去学校,班里的一些同学又开始议论。校花也未见得好使,卓青远似乎自带屏蔽系统。

    随即有人揣测,说他肯定已经结婚。

    还有人替陆曼卿打抱不平,说卓青远不知好歹。

    更有人传,他是吴教授的亲戚,甚至有可能是她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