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远快速地下车,打开后备箱。两人配合默契,像是在一起工作多年的老搭档。

    车子从县城绕个圈,即刻上了高速。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这种僵持一直持续了五个小时。

    在天快亮的时候,卓青远将车驶下高速,停在一个村庄的路边,他指挥着金建群给段明珠喂点水,松松裤袋,可别屙尿在他车上。

    短暂的休整后,卓青远继续上高速,一直到中午时分,卓青远才从高速上转下来,在公路边的一个空旷地方停车,到饭店吃饭。

    再接下来,车子就一直绕着公路走,不再上高速。走走转转,歇歇停停。经过几次休整,他们终于来到一处荒芜的野地里。

    卓青远停下车,从车上下来,靠在车头抽着烟。

    还是那样的荒芜,还是那样的落寞。卓青远永远记得那暗无天日的四十天,那滋味一辈子都洗刷不掉。

    故地重游,说不出的感慨。

    旧砖窑早已荒废,但它的轮廓还在,卓青远不停地察看着每个角落,还轻松地给金建成讲述着每个房间的布置,功能。

    卓青远没向金建群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金建群也没多嘴问一句,他只做着他应该做的事。

    “一天来给他送一顿饭,不用管饱,但也别饿死。”

    “他要是跑了呢?”

    “跑不掉的,那间屋子只有一个门,除非他能徒手把门卸了。”

    “会不会有人来?”

    “如果真有人来,那也算他运气好。一年前这个地方倒是挺热闹的,好几十口人在这里干活。现在嘛,估计几个月也不会有人来一次。”

    金建群忍不住地再次爬上窑洞口,站在旧砖窑的顶端四处望了望,极目所望,尽是荒凉,心底禁不住地冒出一股寒气。

    “这地方离镇里有多远?”

    “离人最近的地方估计也得有三十里,顺着这路一直走,就到摸到镇里。回头你弄个自行车,走路来送饭不现实。你要是觉得无聊,那边还有个水库,可以钓鱼。”

    “真关一个星期?他会不会疯掉?”

    “那就把他手机还给他,反正这地方也没信号,有个电子产品消遣一下,时间会过得很快。”

    金建群确信卓青远说的是鬼话,这个破地方,没电没信号,手机就是个塑料玩具,打发个屁时间。

    他不知道卓青远从哪里找到这个地方,而且他对这里还那么熟。对他来说,卓青远身上的神秘感又多了一层。

    这一回他也算见识了卓青远的手段,不着痕迹地就把段明珠捆到这,扔在这里不死也得去层肉,也该给姓段的剐剐油了。

    交待完之后,卓青远就回到车里美美的睡一觉。他也不管金建成怎么折腾,好像整件事都与他无关一样。

    卓青远醒来时天已大黑,金建群也躺在副驾驶睡着了。他顺着野路,将车开回到镇里,回到镇里吃完饭,他又连夜赶回县城。

    段明珠失踪了,左右找不到,也联系不上。

    这件事在郡安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连财政局都不声不响的。段家人一连三天都没有报案,因为不敢报案,生怕段明珠的屁股不干净,被擦出屎来。

    直到第四天,县委会议,段明珠无故缺席,在县长的追问下,副局长才把段明珠三天未到岗的事情说出来。

    事情很快在郡安县政界传开,但段家人却矢口否认,推脱说段明珠去京城看病,并不是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