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项目地办公室,卓青远把未拆封的材料交给彭玉玲,然后把上面交待的原话,重新转述她。

    楚平山的身份不是秘密,卓青远既不刻意隐瞒,却也不主动提及。彭玉玲原意是见个面,她请吃饭表示谢意。

    她的盛情只推到卓青远这里便被婉拒了。

    “只有一个特别交待,就是抓紧时间。”卓青远特别嘱咐着。

    “那我下午就安排人去办,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一起喝一杯。在省城,你要忙着伺候小姑娘,现在没有顾虑了,好好放松一下。”

    “今天不行,我还得赶回村里,家里事情还多着呢。”

    “再急也不急这一会,要不简单点,就我们俩,吃完再回去。”

    “我这人命贱,高端的东西吃多了不消化,路边的大排档对我胃口。”卓青远哼笑了一声。

    “我也没问题,年轻时都是从街头混过来的。”

    “县城我可不熟。”

    “我也不熟,要随便,就随便到底呗。我车里有酒,先拿上两瓶,其余的搬到你车上。”

    暮色降临,天色渐晚。卓青远和彭玉玲一起从办公室出来,从车上取完酒之后,又沿街找着饭馆。

    “为什么跑出来养猪?”酒喝到一半,彭玉玲试图探究卓青远的身世。

    “我一个农民,养猪不是很正常嘛!我干过的活可多了,干过工地,在眼镜厂上过班,还摆地摊,开过眼镜店。”

    “年纪不大,经历的倒不少。”

    “我还结过婚呢!”

    彭玉玲一愣,吃惊地看着卓青远。

    “不信吗?”

    “和谁?金玉梅?”

    “不是,以前在老家结过一次,不过没领证。”

    “你应该挺有女人缘的吧?”

    “我觉得还行吧,正儿八经的恋爱谈过三个,眼镜厂打工时谈过一个,老家时也谈过一个结婚的,现在是第三个。”

    彭玉玲不怀好意地看着卓青远,冷不丁地冒一句“你这样的,就碰过三个女人,我可不信。”

    卓青远抬着眼皮瞥了彭玉玲一眼,反讽道“三个都不到,我其实喜欢你这样的,成熟型的。”

    如果彭玉玲是个小姑娘,卓青远绝对不敢如此逗趣。他把彭玉玲类比成了田素娟,权作一种调味剂。

    彭玉玲可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别说是调侃,论经验,卓青远在她跟前就是个菜鸟。

    “被人崇拜,也是一种认可。”彭玉玲端着酒杯主动伸到卓青远跟前,与他的杯子碰了一下。

    眉眼如斯,极尽温柔。

    “我从来不崇拜女人,我要是喜欢,就一定会横冲直撞。”

    “横冲直撞需要本钱,你的身手毋庸置疑,就是本钱吗?我看也不怎么样。”

    卓青远以为自己占据了主动权,不料一句话便被彭玉玲给带到了沟里。这种语言上的游戏,不管是荤的,还是素的,他都调剂不出彭玉玲的味道。

    “何以见得!”

    “别忘了,我可在你隔壁住过两晚,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那是为了照顾小梅,她还是个新人……”卓青远即刻掉进彭玉玲的自证陷阱。

    “这我知道,可是两个月的磨合期已经过了呀,也没见发动机的咆哮声。到底是技术不行,还是车有问题?”

    “我……”

    彭玉玲的步步为营,慢慢逼近,很快便把卓青远挤到墙角旮旯。

    不过他很快就找到解题思路。

    “玲姐,你有片子吗?”卓青远侧着头,低声地问着。

    “什么片子?”

    “还能是什么片子,就那种片子。你看我,本钱不行,技术再不行,不得找个片子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