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卓青远将酒瓶砸在桌子上,又顺手将盘子一丢。

    “喝一杯,交个朋友。”

    “你谁呀?”那个咋呼声最高的年轻人瞪着眼睛看着卓青远。

    “有没有种喝?”

    卓青远突然站起来,顶在那个小年轻跟前前,一下子把对方给整不会了。

    那小青年似乎不甘示弱,往前蹭一步,叫道“喝!”

    卓青远从桌子上拉过来两个碗,他拿着酒瓶往里倒酒,白的。

    一瓶白酒分两碗不够,他又回到自己的桌子跟前再拿一瓶继续倒,两碗满满的白酒。

    “别说我占你便宜,老子刚才已经喝过一茬。这两碗酒,你一碗,我一碗。你要是利索的喝掉,今晚你这桌我请。你要是没种喝,现在走还来得及。”

    那个小子仍旧傲气地看着卓青远,随即说道“谁不喝谁孙子!”

    他刚准备去端碗,卓青远伸手拦住。

    卓青远先端起一只碗,一口作气,直接将一碗白酒一滴不剩地喝下去。卓青远放下酒碗,伸手捏着一个螺丝丢到嘴里。

    他的嘴巴里传出吱吱喳喳的声音,他是连壳一起嚼的。

    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小子,该你了。”

    那个家伙一下子被卓青远挤到了墙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此时饭店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连烧菜的厨师都拎个勺子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

    “算你狠,我们走!”

    小年轻们被那人一声招呼,乌泱泱地一哄而散。

    高东宁走过去想扶一把卓青远,卓青远示意他不要动。他自己缓缓地坐下来,轻声地说道“喝猛了,让我缓一会。”

    “刚才什么人?”高东宁还不明所以,低着头轻声地问着卓青远。

    “街瘤子,还有几个学生混混。”

    “你什么时候招惹他们了?”

    “呵……你没看出来吗?今天有人不开心,想玩我一把。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结仇,要不然这会就该在派出所蹲着了。”

    “你是说刚才那几人是老俞几个点的将?”

    “看破不说破,日子才好过。帮我照顾他们,购粮的事你要小心一点,今天这一出只是试探,大戏还在后头呢。”

    高东宁若有所思,养猪厂的粮食问题他能扛着,但打架的事,他可不想招惹。卓青远无根无毛,他可是拖家带院的。

    缓了五分钟,卓青远非但没有清醒,反而越来越上头。

    一桌人吃饭,卓青远喝多蹲在一旁当摆设,其他人也跟着失去主心骨。

    方平中几个毕竟年轻,加之刚才遇到那一波人,他们仍旧心有余悸。一群人草草结束,然后架着卓青远回村。

    高东宁骑着卓青远的摩托车,将他先驮回家。

    金玉梅不在,卓青远一个人生活,家里冷锅冷灶的,连瓶热水都没有。

    高东宁是个粗人,他将卓青远扶到床上躺着,就算是把任务完成,接着就一溜烟地回家睡觉。

    金巧从镇里回来,刚好从卓青远的房前路过。卓青远屋里正亮着灯,还传出噼里啪啦地声响。

    好奇的金巧走过去,趴在门缝看一眼,卓青远正在翻着水桶找水喝。

    高东宁走时房门却没锁,只是虚掩着。金巧轻推一下,房门立时打开。

    金巧犹豫一下,还是迈着步子进了屋。她摸着水瓶摇了摇,别说开水,连口凉水都没有。

    卓青远整个身上斜躺在床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渴……

    金巧立在原来瞅了一眼,她提着水瓶又去了灶火屋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