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也就三十多岁,平常打扮时髦,只是这会儿眼睛都是肿,脸色十分难看,像是一下老了十岁,一看就没睡好。

    曹根生倒还好,他回家问过儿子,胡定安也打电话问过朋友,发现他爸在这件事情中的责任并不大。

    毕竟订婚、提供消息这些事儿算不上什么大错,更何况曹根生是做生意的,这事儿就算查下来有责任,对他的影响也没多重。

    三人凑到一块儿,赵景庄把姜糖狮子大开口的事儿说了一遍。

    曹根生一点都不意外,这就是姜糖的行事风格。

    他到现在还记得姜糖要一万块钱不成,结果拖了几天变两万的事。

    他的建议是这钱立马给姜糖,免得她中途反悔。

    赵景庄开口:“这笔钱太大了,不可能我一个人出。”

    曹根生不吭声,罗红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就是个教书的,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赵景庄:“事到如今,没有也得想法子,除非让这事捅破了!”

    罗红第一个不答应:“不行,绝对不行!”

    赵景庄:“那就想办法凑钱,姜糖给了两天时间,没有也得凑出来!”

    提到钱,罗红就不吭声了。

    曹根生低着头,摸旱烟袋想抽两口,结果发现自己没带。

    他抽不惯带过滤嘴的烟,劲儿太小,一口气抽一盒都不过瘾,还是旱烟有劲儿。

    曹根生说:“这钱确实不是小数目,一时半会儿想凑起来挺难的。”

    主要这事儿对他的影响不大,他家里就算有钱也不想出这笔钱。

    这三个人里,曹根生最不急。

    赵景庄可不是蠢蛋,他一看曹根生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老曹,这事你怎么看?”

    曹根生动了动身体,“钱难凑啊!”

    赵景庄轻哼一声:“老曹啊,我可跟你说实话,胡定安的工作刚有眉目,要是我这边出了事,他的工作就全泡汤了!”

    一条船上的人,谁都跑不了,曹根生以为对他没影响,就想往后缩?哪有那么容易?

    果然,提到胡定安的工作,曹根生有了反应。

    曹根生:“赵局,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了?只是这钱的数目太大了,我家里的生意又要资金周转,没那么容易凑起来。”

    赵景庄看了两人一眼,“罗红你想办法凑六万,我跟老曹一人凑七万。“

    赵景庄说的是凑。

    “凑”这个字用的就很微妙,这是让他们直接出呢,还是算他们借的呢?

    赵景庄用词太含糊,完全没个定数。

    罗红不肯松口,她家什么条件啊?

    哪能跟赵局和曹家比?

    她确实是升官了,但是她工资是死的呀,而且也没多少机会捞油水,之前捞的那点儿钱够干啥的?

    她家里积蓄也就那么点儿,从哪儿凑齐六万块?

    更别说她丈夫绝对不会答应把辛苦攒的钱拿出来的。

    罗红忍不住开口:“姜糖真的开口要二十万?我记得她胆小懦弱,根本不是这种狮子大开口的人!”

    赵景庄气炸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我往你们多要?”

    罗红:“我是不信她敢开口要二十万!”

    曹根生突然说:“我信。”

    罗红抬头:“你信有什么用?我不信!”

    曹根生:“姜糖开口要这个价,压根就没奔着真正要钱的目的来。她要这个价,我们付得起很好,要是付不起,就别怪调查组查到大家头上。”

    赵景庄的手紧了紧,他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这事儿是他一开始没处理好,才拖成了现在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