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妇女一脸激动。
下一刻,整个人更是重重跪倒在陆澈面前,开始磕头。
哽咽的声音里充满感激。
“神医,我终于找到你了……谢谢神医,谢谢神医。”
陆澈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这个妇女是谁。
赶紧伸手将那妇女硬拽了起来。
“大婶,你赶紧起来,不要这样。”
其他人目睹这一幕,自是有些懵。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女人谁啊?
为何又是磕头又是道谢的?
特别是李莲姐弟。
这两人一听那妇女竟然称呼陆澈为神医,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突然,人群中有惊呼声传出。
“哎,我想起来了,这位小哥不正是前几日在春风茶楼救人的那位神医吗?”
“就是救活了那溺了水,已经停止呼吸的小孩的那位神医?”
“地上跪的可不就是那小孩的母亲,木匠铺牛婶。”
“……”
于是,议论纷纷的众人看着陆澈的眼神变得愈发炙热。
与此同时,看向李甲姐弟俩的眼神就更加不友善了。
感受到哪一道道吓人的目光,李甲小心脏剧烈哆嗦。
他不知道陆澈什么时候变成什么神医了,但是他知道,陆澈这个人渣已经成功挑起民愤了。
待会这些围观群众,甚至说不定会围殴他们姐弟俩。
事不宜迟,先溜为上。
李甲恨恨扫了陆澈一眼,小声催促道:“姐,别愣了,赶紧走啊。”
李莲回过神来,也知此地不宜久留,搀扶着弟弟赶紧离开。
此时,那妇女被陆澈硬拽起身来后,着实担心神医又像上回那样,就那么跑了。
想伸手拉出住陆澈的衣袖,却又不敢。
看着妇女那红肿的额头,那满怀感激的眼神,陆澈的心情愉快了些。
正要安慰对方几句,表示不用感谢之类的,突然看到李莲姐弟竟然要跑路了。
脸一沉:“那什么秀才的,打了人就想跑啊?”
“唰!”
诸多目光瞬间锁定李莲姐弟。
李莲姐弟的身体皆一僵,再也迈不开腿。
与此同时,数名正义人士上前,气势汹汹的拦住了姐弟俩的去路。
甚至还开始摩拳擦掌,做好动手的准备。
李甲吓得魂都快要没了,浑身上下哆嗦个不停。
李莲脸色惨白如纸,她回头看向陆澈。
那布满水雾的双眸既委屈,又怨恨。
“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陆澈有些受不了李莲的眼神。
典型的又当又立,这就很恶心了。
“我怎么待你了?别整得我跟你很熟似的。”
“你……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李莲问。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他知道若求我也无法挽回我的心,于是便反其道而行,故意伤害我,想引起我的注意。
呵,这手段着实拙劣得很!
陆澈:“……”
懒得跟这个自我感觉优秀的女人多说啥,陆澈看向李甲
“想走可以,跪下给我妹赔礼道歉,再往自己脸上抽个大耳光子。”
“啊?”陆秀珍嘴巴大张。
让李甲给自己下跪赔礼道歉,还要抽自己耳光子?
这……不合适吧?
那可是秀才啊!
但看到三哥那张冷漠的脸,陆秀珍只能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围观群众一听,议论纷纷,感慨万千。
“真不愧是神医啊,实在是太善良了,换做是我,不得将这狗秀才的屎打出来?”
“就是就是,神医,您太心善了。”
“打死狗秀才!”
李甲就觉得自己嘴角处有液体流淌而出。
自己可是秀才啊!
在县太爷面前都无需下跪!
但是现在,却要跪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剩女。
而且还得抽自己的脸!
这要是传出去,不得丢尽全天下所有秀才的脸面?
今后还怎么在这大林镇混?
但若不照做……
李甲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最后,他看着陆秀珍,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他低着头,用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开口。
“是我错了,对不住。”
然后狠狠一巴掌抽向自己右脸。
“啪!”
李甲抬头看着陆澈,嘴角不断流淌出鲜血,眼神猩红狰狞。
“这下,可以了吧?”
陆澈摆了下手,像是在挥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李莲赶紧将自己弟弟搀扶起来。
姐弟俩低着头,快步离开。
人群中,赵曼曼神色莫名的看了陆澈一眼,转身返回悬壶医馆。
陆澈朝四周拱了拱手,一脸感激。
“感谢诸位父老乡亲仗义执言,否则我们兄妹今日,可就要被那秀才给欺负死了。”
周围群众纷纷开口表达他们对神医的那种敬佩之意后,这才逐渐散去。
陆澈回头看着陆秀珍那脸,心头再次火起。
妈的,还是打轻了。
陆秀珍见陆澈脸又拉了下来,拉扯了下陆澈的衣袖,眼神里的委屈早已消散。
“哥,你不要生气了,我没事。”
就觉得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似的。
三哥殴打李甲的那种狠劲,还有最后逼迫李甲下跪抽耳光子,着实震惊到她了。
但却又莫名的很爽。
更让她开心的是,三哥竟可以那般对待李莲。
可想而知,三哥的确已经这个女人彻底放下了。
这是好事。
一旁传来显得拘谨的声音。
“神医……”
差点将这大姐给忘了。
陆澈看向那妇女笑道:“大嫂,你的谢意我已经收到了,赶紧回去吧,以后注意点孩子,别让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玩了。”
妇女连连点头:“神医说的是,神医说的是。”
然后又眼巴巴的看着陆澈:“神医,我们全家都想当面好好感谢神医您,我儿子还等着给神医您磕几个头呢。”
“我可是已经在这找了您好几日了,您能不能跟我回家一趟?”
“我家离这不远,不会耽误神医您太多时间的。”
陆澈连连拒绝:“大嫂,我不是神医,你叫我陆澈就可以了,另外真不用这样。”
妇女神色变得激动,又要跪下去。
陆澈赶忙阻止了她。
只能说道:“那便去你家里一趟,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别动不动就磕头,你嫁人也别给我磕头,否则我可就不去了。”
妇女赶紧点头:“神医说不磕,那就不磕了。”
……
悬壶医馆,小院。
兄妹俩面对面坐着。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跟情报上所描述的人渣是同一个人。”
赵斌眉头微皱,眼神变得犀利。
影密卫送上来的情报绝对准确无误。
但是今日他的所见所闻,同样准确无误。
赵斌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包括智商,情商以及性子,手段等等,皆变得完全不一样?
这极其不符合常理。
还有一件事,同样不符合常理。
那便陆澈的二哥陆有财。
那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泥腿子,一个一整天都说不出几句话的闷葫芦。
但就是这样一个泥腿子,竟在公堂之上玩了那么漂亮的一出把戏。
既成功的让县太爷无罪释放了自己的弟弟,还将那李秀才往死里坑。
这兄弟俩,都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