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平冷不丁转移话题,让林月莲眉头一皱。
她狠狠瞪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一个窟窿眼:“你什么意思?”
她冷声道,态度防备。
傅国平笑了笑,一副儒雅读书人的模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我还是乐乐的父亲,你没有权力剥夺。”
“我们之间虽然结束了,但以后我们对孩子的爱不会结束,我们还是孩子的爸爸妈妈,可以和睦相处。”
林月莲快要听吐了。
这些年一直都是自己在坚持找乐乐。
傅国平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之后,早就放弃找乐乐了。
现在乐乐找到,他居然脸皮超厚,说不能剥夺孩子认父亲的权利。
天底下的便宜,他怎么总想占呢?
“你配当乐乐的爸爸吗?你不配!”林月莲嫌恶地说道。
傅国平一点都不生气,反倒笑盈盈的:“配不配,得乐乐说了算。就算以前不配,以后我还可以弥补。阿莲,就算闹到法庭上去,法官也没权利剥夺我做孩子父亲的权利。”
林月莲气到想吐血,不想再跟他争执。
“乐乐是我的儿子,你要是跟我争,我跟你拼命!”
她狠狠地说道,咬牙切齿。
用胳膊狠狠撞开他:“好狗不挡道!”
说完,径直朝病房走去。
傅国平的肩膀被撞疼,却一点都不生气。
反倒觉得林月莲这股泼辣劲非常的带劲。
以前她唯唯诺诺,不知道多无趣。
现在这样难以驯服的感觉,反倒激起了他的好胜欲……
病房里,一群人围坐着闲聊。
傅大伯做的痔疮手术,并不是太严重。
所以族亲们把这次当成聚会,说说笑笑。
一群人聊着聊着,话题不知道怎么就偏了,聊到了林月莲身上。
“说起来她真是没良心,大哥之前那么关照她,结果做手术,她都不来看望?”
“还看望个什么?都离婚了,跟咱们傅家还有什么关系?”
“唉,我想起了当年,她养父死的那会儿,国平衣不解带地陪在她身边,帮着料理她养父的身后事。她一个孤女,要不是国平掏心窝子地待她,她能活到今天,还活得这么舒坦吗?”
“我听说国平分了三百多万家产给她?刚离婚,她就把你们一家子赶出老屋?”
刘春花听到这事,便忍不住潸然泪下:“别提了,还把老屋挂网上卖去了。”
“其实这些年我们对阿莲一直不错,国平养着一家子多辛苦啊,也没让她上外面工作赚钱去。家里冰箱、洗衣机各种家电都有,她就算做家务,那也不累。”
“我这个当婆婆的,那更是从来没有苛待过她,我都瘫痪十年了,能苛待她啥?”
“她在我们家其实很舒服的。”刘春花越说越难过。
“是,国平上外面找女人不对,但那还不是因为阿莲生不出来嘛,要真守着她一辈子,国平不就断后了?等我死后,哪里有脸去九泉下见他爸?”
“是啊是啊。”一群妯娌附和,都能理解刘春花的心酸。
“当初我们也劝了,劝阿莲不要离婚,可是根本劝不动。”
“就是,男人在外面花一点正常,心在家里,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非要闹到离婚收场,搞得家庭破碎。”
“说到底还是她被保护得太好了,之前有她养父护着,后来又有国平,没吃过亏,所以但凡吃了点小亏,就要闹到人仰马翻,不死不休。”
“是这么个理。”
一群人的声音越说越小。
聊来聊去,都觉得林月莲不对,过于较真、没良心、没吃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