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儿脸微微一红,连忙摆手:“没事,盛公子不用介意。”
可尽管嘴上说没事,她的脸颊却烧得更红了,低下头不敢直视盛啟南的目光。
盛舒晴见状,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离开酒楼时,三人走到门口准备上马车。
苏秀儿与盛舒晴同坐一辆马车,但盛舒晴忽然灵机一动,语气轻快地说道:“我刚想起来,最近听说有一家胭脂水粉铺新上了一批好货,我正好路过去看看,你不如先让我哥送你回去吧?”
苏秀儿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
盛舒晴笑着摆摆手,语气轻松:“有什么不好的?反正顺路嘛,我哥也正好没事。”
盛啟南也点了点头,礼貌地说道:“是啊,反正也不远,我送你回去就好。”
苏秀儿最终没再推辞,微微点头:“那就麻烦盛公子了。”
马车上,气氛起初有些安静,苏秀儿坐得端正,一双手轻轻拢着衣袖,目光偶尔从车窗往外瞟,似在找话题,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盛啟南看出了她的拘谨,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秀儿,你平日喜欢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苏秀儿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羞涩的笑:“兴趣爱好?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喜欢听些戏曲,看些绣品之类的。”
“原来如此。”盛啟南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温和。
苏秀儿轻轻摇头,抿唇一笑,神色间有些怀念,“对了,盛公子呢?最喜欢做什么?”
盛啟南略一思索,语气中透出轻松:“小时候啊,我就喜欢骑马,觉得风吹在脸上的感觉特别痛快。有一次骑得太快,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吓得我娘直掉眼泪。”
苏秀儿忍不住轻笑出声,目光里带着好奇:“那后来呢?你娘没罚你?”
“罚了啊。”盛啟南嘴角扬起一抹笑,“罚了三天不许骑马,可第三天一过,我还是忍不住偷偷溜出去骑了。”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盛啟南语气带着一丝试探,目光却认真地看着她。
苏秀儿低下头,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我……我也没想过,大概是……稳重可靠的吧。”
“稳重可靠?”盛啟南轻笑一声,故作玩笑道,“那我岂不是挺符合?”
“盛公子!”苏秀儿被他说得更不好意思了,抬眼瞪了他一眼,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我说的是实话啊。”盛啟南一脸无辜,眼中却带着揶揄,“那你小时候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我哪有。”苏秀儿轻声反驳,目光躲闪,手指不自觉地拽着衣角,“小时候哪懂这些啊。”
当马车停在苏家门口时,车夫轻声提醒:“姑娘,到了。”
苏秀儿愣了一下,有些意犹未尽。她看向盛啟南,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盛公子,谢谢你送我回来。”
“谢什么,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盛啟南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如果你还想聊,可以随时告诉我。”
苏秀儿点了点头,脸上羞涩:“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
她迟疑片刻,终究还是起身下了马车。
临安巷,张宅院内。
裴清怜坐在堂的凳子上,神色冷淡,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轻敲,耐心即将耗尽。
她微微抬眼,目光中透着几分不耐,“你这么急着把我叫过来,到底所谓何事?若只是闲聊,那恕我直言,这种小事以后还是省了吧。郑家人盯得紧,我不想被抓住任何把柄,让我多年的隐忍变成笑话。”
张昶站在窗前,身影笼罩在窗外投射的阴影中。
他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抹冷笑,缓缓说道:“这次可不是闲聊,多延将军和三殿下会在一个月后抵达京城,他们在京城最多待半个月。也就是说,你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想办法脱身,随他们一起回胡国。”
裴清怜闻言,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轻敲的节奏。
她抬起头,神色依旧淡然,仿佛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回胡国?我好不容易在郑家立稳脚跟,现在让我要走?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只提醒你,这是命令,不是商量。”张昶语气低沉,目光锋利,“你若不走,三殿下的耐心可未必比我多。而且你留下来,也只会是个隐患。”
裴清怜心中微微一颤,却依旧强撑着冷静。
她轻轻勾起嘴角,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行啊,既然这是命令,那我遵命便是。到时候,我会找机会假死脱身,不会给郑家人留下任何怀疑。”
张昶盯着她,眼中似有探究之意:“裴姑娘果然聪明。既然你愿意配合,那咱们便各司其职。这一个月,我会把京城搅得天翻地覆,为你争取行动的机会。”
裴清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倒是轻松,搅乱京城的事似乎挺合你心意。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别弄巧成拙。如果引起朝廷过早的警觉,牵连到我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张昶冷笑一声,语气中透着几分不以为然:“我还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布防图这东西,还是尽快偷出来为好。”
这个时候,来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行了一礼,随即快步走到张昶面前,低声禀报:“主子,盛啟南刚才派人来找过我们,希望我们帮忙做局,搅黄盛舒云名下的几家店铺。”
盛啟南用的是市井中的无赖混混,看似普通,但这些人都是细作,极善隐匿,适合混迹底层。
张昶微微眯起眼睛,抬手示意男子继续。
“盛啟南给了详细的计划,无非是污蔑那些店铺卖假货、克扣工钱,再让无赖闹事,吸引官府和百姓的注意。他希望我们按计划行事,还许诺了不少好处。”
张昶听罢,低头沉思片刻,随即嘴角勾起冷笑,目光阴冷而算计:“答应他,按照他的计划行事。”
男子微微一怔:“主子,若是牵出什么……我们岂不是也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