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见她并不知情,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姑娘……不,不是票卖完了,而是锦绣社那边,掌柜的说……说不再接待萧家的人,且说是直接不给票。”
“什么?”萧若曦听闻此言,面色一怔,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不给我们票?这是什么意思?”
女使唯唯诺诺地继续道:“奴婢也不知具体为何,但门口悬挂的牌子上,写着‘萧楚之不得入内’和‘郑斯钰不得入内’。掌柜的也说,这是幕后老板的意思,谁也不能违抗。”
女使小心翼翼地看着萧若曦,心中也替她捏了把汗。
萧若曦顿时愣住,神情难掩惊愕,随后轻轻冷笑一声:“竟连我萧家也一并拒绝,这位锦绣社老板倒是有趣,哥哥得罪了她,我竟也成了无辜的炮灰。”
萧若曦气呼呼地去找萧楚之,一进门便直截了当地道:“哥哥,你知道锦绣社和旖旎社今日做了什么吗?”
“竟然公开挂着牌子,拒绝萧家和郑家的人进入!我让人去买票,掌柜的直接把人打发了回来,说是你和郑斯钰得罪了他们的老板。”
萧楚之放下手中的书卷,眉头微蹙,带着几分疑惑:“拒绝萧家和郑家?”
萧若曦气愤地跺了跺脚,语气中满是抱怨:“哥哥,我不管你和那位老板有什么过节,但既然你们有嫌隙也不要把我们牵连进来!我去锦绣社并非为了什么交情,纯粹是因为喜欢那里的戏曲。你要是不出面说清楚,以后我们萧家的人还如何去看戏?”
萧楚之心中更加迷惑,抿了抿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贴身护卫不凡,示意他解释。
不凡迟疑了一瞬,与逍遥交换了个眼神,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昨日下午,锦绣社就把您和郑小将军的名讳明目张胆地悬在门外了。”
萧楚之微微一怔,眸光暗了几分,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惊讶:“舒云竟会如此……记仇?”
他沉默片刻,眼底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低声自语道,“她倒是够干脆,真把我与郑斯钰一并挂了出来。”
萧若曦见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满地质问道:“表哥,你还笑得出来?这事可是涉及咱们萧家的脸面,难不成你真打算就这么算了?你就不能去与她谈谈,至少让我们萧家其他人不受影响?”
萧楚之看着萧若曦微微涨红的脸,思索片刻,掩去脸上的那抹笑意,平静道:“若曦,放心,此事我会处理妥当,不会影响你们。”
他并没有说出锦绣社背后的老板就是盛舒云来。
他平静的语气并未让萧若曦满意,萧若曦还想争辩,却见萧楚之一脸确定的样子,便不好再多说什么。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低声道:“哥哥,您千万别只是敷衍我。”
萧楚之微微颔首,语气安抚道:“放心,事情我心中有数。”
待萧若曦离开后,萧楚之陷入沉思,不凡和逍遥识趣地站在一旁,等待他的指示。
不凡见他脸上神色复杂,低声问道:“公子,是否需要我去向盛姑娘传话?”
萧楚之轻轻摆了摆手,淡淡道:“不必了。”
他目光微微眯起,淡淡地说道,“不过,你去把地契拿着,是时候亲自去一趟了。”
萧楚之带着不凡,手持地契,一行人径直去了盛舒云的紫琼小院。
可还未踏进门槛,便被拦住了。
萧楚之看着眼前站得笔直的玉佳,语气倒是依旧温和:“舒云在吗?我今日登门,是为昨日之事亲自道歉。”
玉佳却毫不气,微微垂首,冷声传话:“小公爷,姑娘说了,盛家小门小户,实在招待不起您这尊大佛,更不敢再惹上您这样的勋贵之家,怕以后愈加难以承受。不如还是不要往来得好。”
萧楚之闻言,面色微僵,显然没想到盛舒云竟然真将两人关系断得如此彻底。
身旁的不凡也不禁暗暗皱眉,低声问道:“公子,您看……”
萧楚之微微闭了闭眼,将那股无奈压下,随即从袖中将地契递给玉佳,语气依旧沉稳:“劳烦你将此物交给舒云,就说这是我一片心意。”
玉佳接过地契,瞥了一眼封皮,见竟是京都东南一处地段极好的宅院地契,心中微惊,想不到萧楚之竟舍得将这样价值连城的宅子赠予盛舒云。
她心里暗暗一叹,但面上依旧冷静,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转身往院内走去。
盛舒云正闲闲地坐在院中,一边享受着微凉的风,一边细细品茶,见玉佳进来,她轻抬眉梢,淡淡问道:“他怎么还没走?这位小公爷果真是脸皮厚得很。”
玉佳将地契呈上:“姑娘,小公爷带来了一份地契,说是他的心意,您看是否要请他进来。”
盛舒云将茶盏搁下,眉眼间带着几分冷意,随手打开地契一看,眸中不禁微微一动。
这处宅子地段极佳,价值得堪比一座金山银库,没想到萧楚之竟找了这样一块风水宝地。
她轻笑一声,轻轻合上地契,心头的那点怒火也冷却了不少。
“罢了,把他请进来吧。”盛舒云淡淡说道,本来也不是真的不理会他,只是心中不解气,想出口恶气罢了。
现在既然人家带着诚意上门,盛舒云自然也要给他一个面子。
玉佳点了点头,随即快步走回院门,将萧楚之迎了进来。
萧楚之缓步走入院中,看见盛舒云那平静中带着几分疏离的神情,心中也明白她仍旧心有不快,便并未寒暄,径直走上前:“舒云,昨日之事是我疏忽,让你受委屈了。那份地契也是我的一点歉意,望你收下。”
盛舒云语气中带了些许疏离的礼貌:“小公爷,这确实是我心心念念的宅院,我盛家感激不尽。你的一片心意,我自然领了,但该给的银钱我还是会付的,毕竟这样才能算清楚往来。”
萧楚之听她刻意强调“算清楚往来”四个字,心中不免苦笑。
见她不提昨日马球会的冲突,他忍不住为郑斯钰辩解道:“舒云,昨日斯钰言辞或许欠妥,但他并非有意冒犯,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