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嗤笑一声，“我怎么可能对我媳妇儿不好？”
傅昭挑眉，“对人家好，到现在没跟人家洞房？”
“你……”
沈衡睁大眼睛，这闺蜜之间真是无话不谈？连这种事都互相通气的？！
“老四，”傅昭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你该不会当和尚当久了，有些功能退化了吧？”
“胡说什么！”
沈衡瞪着她，正要狡辩几句，这时阮姜姜从诊室走出来。
一看到两人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她心里先是咯噔一下，紧接着拉住沈衡的手。
“老公，我看完了。你……跟曼姐聊什么了啊？”
“姜姜，”傅昭轻笑，抢先说道，“刚才跟他聊了两句，觉得你这老公嘛……还行。”
阮姜姜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不少。
“真的啊？”
“不过后面怎么表现，还有待考察哦！”
“曼姐！”阮姜姜挽着她胳膊，“他过了你这一关，我就放心了！”
“傻丫头！”
“对了，中午我和沈衡请你吃饭吧。”
“饭就不吃了，我还有事。”傅昭拢了拢头发，注意到她手上的化验单，眸色一顿，“你这是……”
“我去化验一下。”阮姜姜轻笑，“拿了结果很快就回来！”
傅昭点了点头，沈衡正要跟过去，被她轻轻拦住。
“你傻了？”她低声道，“大哥大嫂给咱们自家人看病，什么时候让咱们做过化验？不都是他们亲自做？”
沈衡一愣。
“肯定是大嫂有话要单独说。”傅昭给他使个眼色，“咱们进去吧！”
沈衡的心微微悬起，傅昭的话提醒了他，这确实不像纪清云给自家人看病的风格。
难道，阮姜姜的病很严重，严重到不能让患者自己知道？
沈衡猛的握紧拳头，心咚咚跳着。
进了诊室，纪清云冲他俩点头微笑，示意小护士出去，然后把门关上。
“老四，好久不见。”纪清云声音很好听，知性温柔，脸上总是带着和善的笑。
出身于医学世家的她，骨子里自带一股医者仁心的气质，理智聪慧，遇到问题从来不慌不乱，颇有大嫂的气度。
就连傅宁玉这么强势的婆婆，都挑不出她任何毛病来。
“来海城之前，你大哥还让我把几瓶药带给你。”纪清云轻声道，“虽然你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清除，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好的，谢谢大嫂。”沈衡伸手接过，“姜姜她……”
“你很在意她吧？”纪清云笑的眼睛都弯起来，“咱们家老四终于开窍了！”
沈衡没心情说笑，担忧的情绪显而易见。
纪清云也不逗他了，直接从电脑上调出检查结果。
“既然都是一家人，我就有话直说了。”她看着两人，“这个姑娘是你的妻子，也是阿昭最好的朋友，我自然尽心尽力。不过从检查结果看……阮小姐妇科方面一切正常。”
“什么？”沈衡愣住。
“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吗？还真盼着人家有事？”纪清云笑起来，“请相信我的判断，阮小姐真的很健康。”
“可她总是肚子疼，这是怎么回事？”
“这正是我要单独跟你们讲的。”纪清云收起笑容，“她不是病理性的腹痛，据我分析，应该是心理问题导致的躯体症状。”
“啊？”连傅昭都觉得匪夷所思。
“所以……你这个做丈夫的就要多用心了。”纪清云看着沈衡，语重心长。
“多了解了解你的妻子，有机会的话，弄清楚她以前有过什么心理创伤……”
“她的腹痛是在你靠近时，尤其是跟你有亲密动作时会发生的，我推测她从前的创伤，可能跟这有关。”
“但我毕竟不是心理医生，”纪清云轻声道，“有必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这方面的专家。”
……
从诊室走出来时，神情凝重的不止沈衡一人。
傅昭也脸色苍白，紧攥着的拳头里，手心都是冷汗。
“以前……难道有人欺负过她？”傅昭颤抖着声音。
沈衡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又缓缓睁开。
那双幽深眸子里闪过寒光，如暗夜独行的猛兽。
“你哑巴了！”傅昭捶他一拳，“如果姜姜以前真的有过这种创伤……你不会嫌弃她吧？”
“你又在胡说什么？”沈衡冷着脸，声音低沉。
他唯一的感觉只有心疼。
想到姜姜可能遭受过的，他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出现在她身边，没有早点保护好她！
“我只是提醒你……如果你敢有嫌弃她的想法，我先把你剁了！”
“律师杀人不犯法是不是？”沈衡瞥她一眼，“神经病！”
“你……”
傅昭顿了顿，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沈衡这才发现她抖动厉害的双肩，还有苍白的不同寻常的脸。
“姐，你怎么了？”
“没事。”傅昭淡淡吐出两个字。
可她看上去很不好。
在沈衡印象里她是个雄鹰般的女人，接手那种跨国经济大案，也会得罪不少人，想暗杀她的不在少数。
但傅昭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连眼都没眨过。
此时此刻，她颤抖的不成样子。
“姐，”沈衡想拍拍她肩膀，然而在他刚碰到她时，傅昭触电一样的躲开了！
“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傅昭迅速调整情绪，“我先走了，一会儿姜姜回来，你就说我还有工作没处理完。”
“你真的可以？”
沈衡话音未落，傅昭已经快步离开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然而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想傅昭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姜姜以前真的受过什么委屈，他不光要揪出那个人。
还要把那人碎尸万段！
……
从医院回来之后，阮姜姜就觉得沈衡十分不对劲。
他对她小心翼翼的，连说话都轻声细语，好像生怕吓到她。
冰箱里塞满了她爱吃的榴莲，专挑最新鲜的买，买的阮姜姜吃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肉疼。
还整天抢着干家务活儿，根本不让她动手。
一点儿没有刚结婚时那种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不气。
阮姜姜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偷偷联系了纪清云，再三确认自己身体健康后，她把怀疑的目光再度转向男人……
“沈衡，你，”她犹豫一下，“你到底要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