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询问自己的话，但是其实江轻心里无比的清楚，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绝对只多不少。
因为他自己就听过很多次了。
不管是曾经成绩好的时候，还是像现在这样，这种话他都曾经听过很多次。
只是被说的对象从来都不是他，所以他之前也从未在意过这件事，也是一直到现在才发觉，这是一件多常见的事。
而姜戈和张霖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这种话了。
想象着张霖曾经就面对着这样的话，而自己却不能改变什么也做不了什么。
江轻克制不住的感到难过，好看的眉头皱起，既感到愤怒又感到无奈。
姜戈看到他的表情，感到新奇，这是头一次有人为他感到难过，这就是朋友的感觉吗，他捂着胸口笑了，有点暖心。
姜戈笑的很开心，也许在别人眼里，这就是等于将自己的黑历史说给别人，但是他一点没有这样的感觉。
不仅仅是因为他确实一点都不在意，还因为他觉得这样能更加拉近朋友之间的关系。
朋友之间就是应该这样知无不言的吧。
于是他反而安慰起江轻来：“没事，其实，我都忘记这些人是谁了。”
单纯的眼神，看上去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而且那些人根本就不了解其中的魅力，所以才会这么说。就像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因为自己不行所以才会这么说吧，一边装作毫不在意的嘲讽，但是其实心里却非常在意而越得不到才会这样。”
江轻一乐，听他说的这么一大串，心里轻松了不少，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没想到你还挺豁达的。”
姜戈挠挠头，也笑了笑。
江轻也觉得自己好像想的有点太多了，明明他平时总是觉得自己挺乐观的，但是现在这么一看，却发现好像自己居然连姜戈都比不上。
遇到问题了还要靠别人来开解自己。
江轻当然也很感谢姜戈，虽然他平时总是看上去有点不靠谱，但是却意外的能帮助自己。
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谢了。”
姜戈也毫不气的应下了，能感觉到江轻现在是要比刚进教室的时候好多了。“嗯。没事，这就是朋友应该做的。”
朋友？江轻一愣，随即一想觉得确实是这样，也笑了起来。“嗯，朋友。”
就在两人互相勾肩搭背气氛融洽的时候，江轻忽然看到张霖正从教室门口进来。
他手上还拿着一本书，看上去是去办公室找老师去问了问题。
此时正一步步走向着这边来。
江轻克制住自己内心疯狂跳动的心脏，忍不住小小的吐槽一下自己。
不就是看见了霖哥吗，至于这么激动吗，咋这么没出息。
想到自己刚刚想通的感觉，他平复下来自己紧张的心情，静静看着张霖走了过来，然后在他旁边，坐下。
怀着一点抱怨的心情，然后等他刚坐下就一本正经地开口：“霖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成绩不好的人啊。”
张霖刚进教室就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更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终于要来了吗的感觉。
按理说有了预感，本来应该不会有什么紧张的感觉才对。
但是在面对江轻冷冷的语气时张霖还是忍不住有一点心虚的感觉。
心里克制不住的想他是不是在朋友面前受了什么委屈？
放下书之后，在心里想了千万种回答。
最后面对他，十分郑重的说：“没有。”
江轻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张霖解释：“只是有所察觉。我也不是完全确定。”
明明之前早就想到过的说辞，现在张霖居然会觉得，那些的言辞是多么的苍白。只是一看见江轻皱眉，瞬间就感觉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江轻看他解释的这么认真，其实也知道他不告诉自己是不想让自己担心。还是忍不住的会觉得有些委屈的感觉，但是，只要他愿意给自己一个理由，就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嗯，我知道了，如果下次还有这种情况的话，霖哥你一定要先告诉我。”
张霖点点头，像极了一个正在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
江轻看的心软，继续问他：“咳咳，那霖哥你觉得我朋友他们怎么样？”
“他们都很热心，很重感情。”
江轻仔细一琢磨，发现张霖还真不是乱说，但是他不是问的这个。
他其实是想问张霖他觉得他们是不是很坏。明明对他产生了不好的想法。
但是他却给了相反的答案。江轻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但是他确实为之感到十分动容。
“话说起来，霖哥你都不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江轻其实也不知道张霖到底是对这件事情了解到了什么地步，只知道他大概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一看他怎么觉得好像张霖都已经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和他沟通起来完全没有什么信息差。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他都忍不住怀疑张霖是不是跟踪自己然后看完了全程。
张霖确实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江轻的那些朋友似乎对他积怨已久。
这些无非是因为成绩和他的态度引起的，这他当然明白。
而积攒长时间的情绪总会有一个发泄的时候，显然就是这次了。
江轻长时间一直以为他们之间相处和睦，也没人告诉他真相是怎样的。
现在一下子得知事实，多少会有些打击。
更严重的说不定还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差。
到那样的程度，江轻就不得不在朋友和自己之间做一个决定。
张霖对自己在江轻心里的地位有了一个模糊的认知，他觉得在朋友面前他应该还是略胜一筹的。
即使评估错误，他也有机会补救。挽回糟糕的局面。
而如果他预料的那样，江轻选择了他，那他的朋友却会和他分道扬镳，即使和好了，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关系那么好，他们之间会始终有自己这样一个隔阂。
那样江轻就可以远离他的这些朋友了，江轻会有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
张霖承认自己其实有私心，他这样做只不过是站在自以为对江轻好的立场上，然而事实是江轻未必会接受这样的结果。
这点其实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意外，明明最初的时候他并不想干预江轻的学习，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路要走，只是随着他和江轻认识的越久他的这种想法就越是难以保持。
他只想让江轻走向他为他安排的康庄大道，而不是一条无比辛苦的残酷之路。
他当然可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伪装成和他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只是他确实有希望江轻能够摆脱这样只会拖累他的朋友。最重要的是，张霖不满的是，这样的朋友占据了江轻的太多时间。
虽然可能有些幼稚，但张霖确实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尽管平时他和江轻总是在一起，但事实上，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很少，多数的时候江轻都在睡觉，就算在教室，也是和别人聊天。
而除此之外就是江轻在外面打球。
总之，现在这样的结果确实有他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但江轻是不可能发觉的。
“我当然好奇，只是在等你愿意告诉我。”张霖微笑。
心中的想法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江轻：！？
他十分感动，他当然愿意告诉张霖，只是张霖明明是十分好奇，还是为了他而忍耐的举动让他觉得有点可爱。
然后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和他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他们之间争吵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