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战术性的喝了口水，没有回答顾瑾的问题。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顾瑾这一切。
以及如果顾瑾知道她要决定回傅家，肯定会阻拦她。
她也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回傅家。
“我先走了。”
江栀起身准备离开。
离开前，她看向了顾瑾。
“顾瑾，不管我做了什么决定，你都要相信我。”
“可以吗？”
江栀看着顾瑾，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她不知道怎么向顾瑾表达她想表达的一切。
但是，她希望顾瑾不会误解她。
“嗯。”
顾瑾点头。
虽然她不知道江栀即将做什么，但是他信江栀。
无条件相信。
江栀微微点了点头，眼底带着一丝落寞的笑。
江栀走了几步，突然转身扑进了顾瑾的怀里。
她纤细的手抬起了顾瑾的脸，然后俯身擒住了顾瑾的唇。
江栀闭上双眼，吻得很深。
她不知道现在吻的，是这一世的顾瑾，还是上一世的顾瑾。
也许很快，顾瑾这一世的躯体就要被上一世的灵魂占有。
但是江栀依然爱他。
江栀爱每一世的他。
江栀也不知道，现在吻顾瑾的，是这一世的江栀还是上一世的江栀。
两世的灵魂交织，两个人，四个灵魂。
交织在一起。
那种复杂的痛楚很难表达。
像腥甜的，温热的血
江栀咬破了顾瑾的唇。
柔软的唇瓣破了一道细细的小口，鲜血流到了江栀的舌尖．
一阵缠绵过后，江栀的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
女人喘着粗气，在男人耳边轻声道。
“顾瑾，我爱你．”
她温热的气息洒在男人的脖颈，顾瑾身子微微一颤。
江栀跪坐在顾瑾身上。
她从顾瑾身上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就这样，顾瑾看着江栀，消失在了夜里。
江栀离开医院的时候接到了程时的电话。
程时说在住院部停车场外面等她。
江栀就去了。
慕沉已经回去了，慕家有事找他商议。
虽然他做不了主，但是大事小事慕家都让他有知情权。
程时把慕沉送走就回来找了江栀，一直等到现在。
“吃饭了吗？”
江栀上车系好安全带，顺口问了程时一句。
“没呢。”
程时摇摇头。
“走吧，一起，我也没吃。”
江栀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好。
“嗯。”
程时发动了车。
他总是这样。
似乎在江栀面前，他永远都没有什么主见。
永远都是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
江栀说什么就是什么。
程时带江栀去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在京城吃的一家西餐。
那个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
因为音乐会的事情，在慕爷爷的介绍下见了面。
慕爷爷没来，只有他们两个。
两人边吃边聊音乐，程时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儿产生那种微妙的感觉。
他说不上那是不是喜欢，但是那种朦胧的情愫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发芽。
江栀很热爱音乐，对音乐有很多自己的理解。
那个时候的江栀才刚上大学不久。
那个时候的江栀还很爱笑，整顿饭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话。
一边说一边畅想自己的未来。
江栀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傅司夜然后断送了自己的未来。
后来她进了傅家的无底洞，很少和程时有联系。
程时也很少回国。
他偶尔会给江栀发来消息，或者送她一些礼物，从国外寄回来。
但是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这样持续了好几年。
那天江栀打电话答应他演出的时候，他简直高兴坏了。
为江栀高兴，也为自己高兴。
两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程时把菜单递给了江栀。
江栀点了一模一样的菜。
她还是喜欢这口。
吃饭的时候，窗外突然有人放起了烟花。
江栀缓缓抬头看向天空。
璀璨的花火落下霓虹的光映在江栀的脸上。
“江栀。”
程时叫响了江栀的名字。
“嗯？”
江栀回过头看向他。
程时看着她，薄唇微启，但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江栀笑了笑。
“想什么呢？”
“快吃饭吧。”
江栀笑了笑，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
程时也低下了头。
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这顿饭吃得很快。
因为程时没有说话。
江栀也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
她就静静的吃饭，一句话也没说。
因为她在思考，在思考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程时借口上厕所，把车钥匙给了江栀，让她先去车上等。
江栀走了。
程时一个人在厕所的镜子面前站了很久。
今天慕沉说，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江栀。
但是如果他有一天确定了自己喜欢，他会毫不犹豫的告诉江栀。
慕沉的话不是在鼓励程时，只是他诉说了一个事实。
程时一直都是一个在感情上懦弱的人。
他一让再让。
把江栀让给了傅司夜，让给了顾瑾，让给了慕沉。
他不想再让了。
可是即使是刚才那种浪漫的氛围下，他也没有勇气说出爱。
他害怕拒绝，害怕失去。
他更害怕，说出口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当朋友。
程时上一个喜欢的人，就是这么被他吓跑的。
所以他害怕重蹈覆辙。
洗了把冷水脸，程时走出了厕所。
冰冷的风吹在他打湿的脸上，刺骨的冷。
程时走到车边的时候，江栀没有上车。
她站在车旁，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整个人在寒风里显得瘦弱小巧。
“怎么没上车？”
程时问。
“太闷了车里。”
江栀解释。
随后，江栀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突然，程时叫住了她。
“江栀。”
江栀再次看向他。
程时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那句在心里埋藏了很久很久的话。
“我喜欢你。”
江栀拉车门的动作明显愣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就勾起了嘴角。
江栀朝程时走过来，眼底带着笑意。
“知道了。”
江栀看着程时的眼睛，鼻尖被冻得通红。
“程时，我有喜欢的人。”
“我喜欢顾瑾。”
“虽然我不知道江栀有什么魅力，你们每个人好像都对我很好。”
“但是程时，我不能每个人都爱。”
“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们不能在一起。”
“至少现在是。”
“我喜欢顾瑾。”
江栀看着程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