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二小姐她……”

    楚妗安白皙的手指轻点方向盘,红唇轻启:“我已经知道了,她给我来过电话。”

    王妈不敢相信她竟然还敢打电话,哪来的脸:“大小姐,我再去劝劝先生。”

    楚妗安赶忙出言阻止:“算了,别去,她想住就让她住,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住得下去。”

    王妈是当初跟在外婆身边的,妈妈嫁人时外婆怕她受委屈,让王妈跟了过去,

    她眼睛转了一下,不怀好意唇角:“王妈,我前不久换过沐浴间的温度调节器,我现在在农场,没有那个不方便,你帮我卸下来,送给我,把原来的装回去吧。”

    王妈闻言秒懂:“放心小姐,今晚保准让你用上。”

    挂了电话,楚妗安心情更好了,重新将车子驶向公路,一路哼着小曲,很快到市场外,将车子停好。

    现在正是中午,菜市场热闹极了,大娘们忙着打嘴炮讲价,老大爷们背着手,跟巡逻人员似的,这个摊看看,那个摊逛逛。

    楚妗安费劲巴力地挤进去,来到粮食店前:“崔姨,我要的一千公斤的米准备好了吗?”

    崔姨是个面容和善的富态大姨,笑起来给人一种特别温柔的感觉。

    若不是楚妗安小时候见过她蹭一手提着擀面杖,脚下生风,撵她家老头的样子,估计也会这么认为。

    崔姨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一旁的买粮食的奶奶,转头跟她说:“妗安来啦,货到了一会让你叔给你送农场去。”

    她朝屋里吆喝了一声,没一会,她儿子出来顶替了她的位置。

    崔姨拽着楚妗安紧张兮兮地走到一旁,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最近你先不要来市场,有什么事就跟你叔说,缺什么就让你叔帮你买了送去。”

    “怎么?有人说什么?”

    楚妗安勾勾唇角,装作不经意抬眸扫了眼不远摊位前,正斜着眼朝她这边看的大姨们。

    她们凑在一块,小声嘟囔,见楚妗安看过来,立马扭头,装作很忙的样子。

    太明显了吧!

    更别说,距离不远,她还听到了呢。

    崔姨显得有些为难,咬了下唇:“不知她们从哪听说的,说你被赶出家门,没地能去才来农场,还克死了……”

    她没有说下去,楚妗安闻言已然明白。

    不过就是说她是丧门星。

    呵,她父亲把她赶出来,只要她离家远远的,便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毕竟她才是正统的集团继承人。

    他现在忙于稳住位置,哪有时间管她。

    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她继母。

    她才出来几天啊,这群人就开始拿捏她?她像是被人随意拿捏的人吗?

    “没事儿,崔姨,话说太满总有打脸的时候。”楚妗安无所谓地摆摆手。

    这些大姨每天工作完,回家就是伺候公婆,伺候丈夫孩子,就这点爱好了。

    再说她又不能挨个将她们嘴封上,不能封嘴,但……能发疯啊!

    楚妗安朝一旁走了几步,清清嗓,张口就来:“哎,大姨身体不舒服吗?突发恶疾?眼睛都要翻后脑勺了,快来人,打个救护车,别死在这。”

    那大姨被人这么光明正大骂,脸涨得通红,整个人都像是煮熟的虾。

    旁边路过的人,不路过了,停下来竖起耳朵。

    大姨从没这么受欢迎过,四面八方打量的眼神,让她无地自容,气急败坏反驳:“妗安你这话也太没礼貌了,我说的是实话,你就说这是不是事实吧。”

    “而且这些话也不是我传的,大家都这么说,我只是好心提醒摊主,你也不容易,下次你来的时候,让摊主给你打个折。”

    她发言完毕,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落在楚妗安身上。

    楚妗安伸手将额间的碎发,掖到耳后:“这话您不早说啊,您要早说了,唐僧师徒就不用费那么大功夫了,又是风餐露宿又是九九八十一难的,经书这该您写啊,直接上您这取不就行了?

    您现世活菩萨啊。”

    周边一阵爆笑。

    有人看不下去了:“刘大娘,妗安家里就有农场,用你在这给人打折?”

    又是一阵刺耳的笑声,那刘大娘忙低下头,拉着身边的小姐妹,灰溜溜的走了。

    楚妗安说完,懒得再理,她不过是个八卦的人,错的另有其人。

    她冲着旁边的崔姨俏皮眨眨眼。

    崔姨见她真的不在乎,展颜笑了。

    楚妗安给她把钱刷过去,装作不经意问了句:“崔姨,你有认识的暖宝宝商家吗?我朋友在国外搞研究的,她那边比较冷,让我给送一批。”

    她身为楚氏大小姐,认识的朋友都是名门出身,崔姨没有怀疑。

    她仔细想了一下,眼睛一亮:“有的,我一会把他联系方式给你找一下。”

    “行,回头直接发给我就行。”

    楚妗安在市场耽误了些时间,除了市场,一路油门加到底,药店说下午就到,但没说几点啊!

    她赶回去,见人还没来,松了口气,还没做多久,药店的人就将东西送来,点头哈腰的态度很好。

    楚妗安让他们将货卸到仓库,一箱箱地摞得老高,青霉素,阿莫西林最多,冻疮药少一点。

    杂七杂八差不多有一千五百余箱,日期都是新的。

    楚妗安将货款付过去,便回屋写信。

    这信是让她最头疼的,但拿钱又不能不办事。

    她是生意人,人没有诚信,就是自损口碑!

    写!

    将药的功能和用法详细写出来,写完信,抱着颂钵,朝着楼下跑。

    看着比颂钵还要大的箱子,她沉默了。

    能送过去吗?

    她将箱子竖起来,将箱子的一个角放进去,触到颂钵底部,轻敲了一下。

    颂钵响过之后,箱子凭空消失。

    楚妗安放心了,如果送不过去,那可就BBQ了。

    接下来,她抱着颂钵,忙活着在每个箱子角上叩下去,颂钵响了,立马换下一个,箱子一个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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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外寒风凛冽,雪花漫天轻舞,驻扎在山洞旁的营帐,上头积起一层厚厚的雪,已然结冰,营帐被压得摇摇欲坠。

    祁渊坐在山洞内岩石上,闭目养神。

    季风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神情凝重。

    “何事?”祁渊的声音,越发无力,他的病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