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少将军谦虚了,这是为民除害了,完全没有必要谦虚。”
所以人都发现裴清今天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不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彬彬有礼,这让一众武将对裴清的印象都好了不少。
“哪里哪里·····”
裴清和一众武将居然直接在朝堂之上聊开了,而且看起来还很是自豪的样子。
这让宁承平差点吐血,看了一眼龙椅之上的女帝,却又发现她根本就没有要阻止的样子,反而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少将军,你身份尊贵,但是因为一点小小的矛盾就砍了我儿一条手臂,难道今天就不应该当着陛下和满朝文武给本相一个交代吗?”
宁承平跪在地上,睚眦欲裂地看着裴清,差点就爆了粗口。
这裴清,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宁丞相,你确定要我把昨晚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吗?”
裴清有恃无恐,目光丝毫不躲避,直勾勾地看着宁承平。
他现在已经知道,宁承平不敢拿自己出现在青楼的事情说事。
既然如此,把宁涛砍了一条手臂的原因自然也就是自己说了算。
这老东西想要自己死?
那就得做好先死的准备!
“这······”
看着往日这个废物居然敢如此和自己针锋相对,宁承平顿时就是一愣。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裴清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犹豫之下,他居然愣在了原地,没有出声。
可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宁承平不敢说,不代表他手下的那些文官不敢。
毕竟他们可不知道昨天晚上青楼的事情。
加上平时就看不起裴清,对他没有丝毫畏惧,直接开口责骂:“放肆!”
一个站在宁承平身后的官员看着裴清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顿时就开口斥责:
“裴清,你作为我大庆将门之后,理应清楚,不管是何原因,都不应该是你伤害宁公子的理由!”
“是啊,你这叫知法犯法,要是此时传出去了,以后这庆国百姓都如你一般又该如何?”
又有一人怒视着裴清,开始问责。
说得大义凛然,其实不过就是为了巴结左丞相宁承平罢了。
“放屁,少将军脾气这么好,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宁丞相都还没有说话,岂能容你在这大殿之上狺狺狂吠?”
一名长相粗犷,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的将军大声驳斥。
其它武官纷纷开口声援。
一时间大殿之上又再次吵了起来。
只是许时薇已经端坐在龙椅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裴清,并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裴清转过身面向帮着自己说话的一众武官,伸出双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一众武官也想听听裴清的理由,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裴清这才转头看向刚刚开口怒斥自己的那名文官:“既然你们想要知道,本将军就和你们说道说道。”
说着,他脸上瞬间沉了下来,刚刚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昨天晚上,我出去玩乐,遇上了宁涛,宁涛当众羞辱本将军不说,还侮辱了亡父。”
裴清语气渐渐冰冷下来。
完了!
宁承平心中惊呼一声,想要阻止裴清说下去,可是又找不到理由,再看向一众武官,脸上全都杀意翻涌。
心底顿时就是一凉。
他原以为裴清还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废物,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只会胡乱找个借口,然后求着陛下宽恕。
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坐实他无故伤人的罪名,再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他一压,到时候就算是陛下也找不到理由保他。
可是现在的裴清,完全就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不仅仅遇事冷静,从进来到现在,不仅仅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还有条不紊地讲述起来。
宁承平顿时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在带节奏的时候,裴清之所以没有阻止,不是不敢,而是他有着他自己的打算!
看来今天自己是要栽在这废物手中了!
想着,宁承平额头渗出阵阵汗水,心中后悔不已。
昨晚自己就应该看出来不对劲的,现在自己好像陷入了裴清设的局里了!
果然,还不等他心中想完。
就见裴清脸色越加的难看,一股子大义凛然的模样:“众所周知,本将军是陛下未婚夫婿,侮辱我,不就等于侮辱陛下,侮辱大庆?这岂不是有造反忤逆之意?”
裴清的语气变得义愤填膺:“你们说,我砍了他一只手臂,是不是他罪有应得?”
静,死一般的静。
就连许时薇也是小嘴微张。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裴清居然来了这么一出。
虽然拿自己夫婿这个身份作为挡箭牌这件事让她有点反感。
但是裴清临危不惧,大义凛然的模样,让她第一次感觉裴清似乎没有之前那么让自己厌恶了。
虽然看起来有些跋扈,但他的身份,似乎是如此才显得正常,谁都找不出毛病。
反而是以前那样,让所有人都看不起。
这样看来,这裴清是想通了?
许时薇对裴清接下来的行为更加的感兴趣了。
她脸上带着微不可查的笑容,等着接下来的戏份。
“胡说!裴清,你血口喷人!我儿从小就敬佩裴将军,对陛下和大庆更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如你所说侮辱陛下和裴将军?!”
宁承平身躯一颤,只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裴清这竖子,居然如此牙尖嘴利,直接给自己儿子按上了这么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陛下,求您明鉴呐,我儿绝对不是这种大逆不道之人啊!”
宁承平又惊又怕驳斥了裴清一句之后,马上朝着女帝猛磕脑袋。
造反忤逆这种罪名,他可背不起,他背后的宁家也背不起!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只是不等女帝表态,听裴清说完之后,不少武将直接就炸毛了。
不管是造反还是侮辱裴将军,这都是他们不能容忍的,顿时气愤不已,加上裴清这次这么反常的举动,让他们丝毫不怀疑。
要不然,裴清这种性子,怎么可能会砍人?
“少将军,刚刚我还觉得你有些血性,现在看来,你还是如此不堪,这种人不直接砍了脑袋,你居然只砍了他一只手臂,实在是让我等心寒啊!”
一位武将看着裴清,目光中全是失望之色。
裴清:·····
我靠,你们这是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啊。
“没错,陛下,末将请求把宁涛这个杂碎交出来,末将要亲手砍了他的脑袋!”
“刚刚那些说少将军不该如此的,站出来给本将瞧瞧!”
又有人怒目看着文官的方向,脸上全是杀意。
一众文官全都目瞪口呆,他们都知道现在可不能出头,要是裴清说的是真的,那宁涛死不足惜,他们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纷纷低下头,不敢出声。
一时间,朝堂之上的武官全都开口讨伐起了宁涛来。
许时薇坐在龙椅之上,只感觉脑袋都有些大了。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原本看起来必死无疑的局,裴清如此几句就化解了。
现在压力全都给到了宁承平,甚至她这个皇帝也难免感受到了一丝压力,毕竟造反忤逆这样的大罪,自己要是不给个说法,这些常年为国浴血奋战的将士,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没看现在宁承平都被一众武将逼得哑口无言了吗?
“行了,众爱卿都住嘴吧!”
许时薇虽是个女流,但在这朝堂之中威严无人敢驳,毕竟她的手段大家都是见识过的,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许时薇瞥了裴清一眼,眼中的厌恶却是少了许多。
她挥了挥手,一众武将这才闭上了嘴。
“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等到宁涛苏醒,朕会亲自调查,毕竟裴清一人之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这很显然就是和稀泥了。
也属于是无奈之举,今天让裴清上朝,只不过是想要通过他逼出那个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却没有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
让她对裴清刮目相看的同时,心中的担忧也更多了起来。
昨晚她的想法没错,裴清确实不能离开京城,没看到现在武将中还有那么多人站在他身后吗?
要是他离开了,自己的担忧很有可能发生。
不过退婚的事情看来也要缓缓了,不先把他砍了宁涛手臂的事情下个结论,直接给裴清惩罚,势必会引起武将这边的不满。
“此时等宁涛醒了,我会给众爱卿一个交代,是要惩罚裴清还是惩罚宁涛,自然会有定论,这件事先就此打住,今天我们要讨论的事情是关于诗会的人选。”
许时薇一锤定音,直接把这件事暂时搁浅了下来。
“唉,现在宁涛昏迷不醒,诗会之事又该如何啊?”一文官顿时又哀嚎了起来,虽然陛下说了,不许再提宁涛昏迷之事。
可他们作为文官,诗会的事情搞砸了,自然要受到责罚,只能把责任再次推给了裴清。
“是啊,少将军,就算你说的属实,也应该先禀报陛下,等候陛下处置,现在这么一来,我大庆又有哪个才俊能比得上宁涛的才华?”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脑子一点都不笨,见有人起头,直接又把眉头对准了裴清。
“呵呵。”
不等一众武官开口,裴清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看向了一众说话的文官,像是看着一群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