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深夜,有点累,不做了。

    等明天有空把一字扣手缝上。

    说起来,做旗袍耗时太长,如果工钱太低,就没有做时装划算。

    当然,她做的这种是手工旗袍,外边看不到明线。

    如果将来发展到要做厂货,那肯定就要做分码旗袍,走明线。

    厂货旗袍的价线可以很平价。

    周知桐躺床上,想着如果能找个手艺好的缝纫师傅帮着做的话就好了。

    现在还不准个体经济,不能大张旗鼓地开作坊。

    她一觉睡到早上八点。

    却不知道,她的恶婆婆已经到了金南市。

    孙秀红脖子上挂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她的名字。

    她在火车站晃悠来晃悠去,引来无数双眼睛注视。

    只因她这个模样,着实有点像被搞批斗的样子。

    孙秀红在火车站出站口外边晃悠了一两个小时,终于累得不能动了,索性席地而地,一脸无奈地撑着下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叫她来的是个年轻姑娘,又不知道这年轻姑娘长得个什么模样。

    孙秀红等到十点半,坐在地上打着瞌睡。

    “大娘。”

    一道年轻姑娘的声音把孙秀红给唤醒。

    她抬起脸来,看着面前的姑娘,模样很秀气,穿着一身迷彩军装。

    孙秀红眼珠子亮堂起来,连忙起身:

    “姑娘,你是来接我的吗?我是孙秀红,是魏赫泽他妈。”

    刘芸巧扶着孙秀红:“大娘,我是来接你的,我叫刘芸巧。”

    孙秀红眯了下眼:“刘芸巧,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呢?”

    刘芸巧低着头:“大娘,当初本来是我要嫁给魏赫泽的,可当时我爸关牛棚,成分不好,部队的领导和您都不同意,这才让我和魏赫泽错失姻缘。”

    说到这里,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孙秀红看着刘芸巧,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芸巧又说:“现在我爸平反了,恢复了以前的官职,我的成分没问题了,我就追随赫泽到了金南市军区,为了他,我放弃了京市医院的好工作,来军区当了一名医疗兵。”

    孙秀红听到刘芸巧的爸爸恢复了官职,还是在京市,眼珠子又亮堂了。

    “你爸平反了?”

    刘芸巧点头:“平反了,我家的大房子,还有钱,都还给我家了。”

    孙秀红:“那你爸多大的官?”

    刘芸巧脸上哭着,心里却在得意:“我爸的官,也就比金南市的市长大些。”

    孙秀红一听可吓着了。

    比金南市的市长还要大,那得多大的官啊!

    孙秀红反拉住刘芸巧,一下把刘芸巧当宝贝疙瘩一样,笑着说:“芸巧啊!你刚说你放弃了京市医院的工作,追随赫泽到金南市军区来?”

    刘芸巧一脸委屈巴巴地点头,又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水:“当初我本来就是要嫁给赫泽的,我和赫泽相亲相爱,都怪我和他缘份差了那么一点,如果当时您不那么早给他在老家订亲事,那我就是您的儿媳妇了。”

    孙秀红听着这些话,顿住脚步,猛地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唉哟喂!我这个蠢人,当时怎么就那么着急给赫泽在村里娶了周知桐那个贱人呢?早知道芸巧你这边没多久就会平反,我就等着把你给娶进门了。”

    她感觉自己错失了几个亿。

    刘芸巧又乖巧地劝起孙秀红来:

    “大娘,都怪我和赫泽没缘份,不然我当您的儿媳妇,我定会好好孝敬您。”

    “唉哟喂!我的老娘诶!你这话说得,我可心疼死了。我真后悔啊!后悔当时反对你和赫泽,我真把多打自己几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