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本是出来随意走走,不成想刚出来就听到了几个小宫女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一宫女问道:“听说这南月国的圣女就是曾经那位琉璃郡主,真的假的?”
一宫女小声回道:“当然是真的,我方才在宴席上可是亲眼所见,就是她。”
又一宫女惊叹道:“难怪我刚刚路过假山的时候,远远看到陛下和一位女子站在一处...”
“哎,陛下心心念念南宫琉璃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旧情复燃并不稀奇,就是可怜那位贵妃娘娘,才受宠多久,眼下怕是要失宠喽...”
“可我觉着贵妃娘娘明显长得比那位琉璃郡主长得更好看啊,再说陛下这么宠贵妃娘娘,不一定就会失宠...”
“受宠有什么用,终究不是陛下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再受宠也只能到贵妃的位置了...”
“但南宫琉璃可不一样,陛下可是一直将皇后的位置给她留着的呢?”
“……”
江晚棠听着几个宫女的谈论声,勾了勾唇角,转身朝着假山方向走去。
她倒是要亲眼看看,是怎样一幅郎有情,妾有意的场面...
御花园,假山附近。
江晚棠刚走近,便听到一道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阿渊哥哥,我回来了...”
“我来嫁你了...”
假山后,南宫琉璃正目光凄楚的看着眼前面容冷峻的姬无渊,泛红的眼眸,委屈的语气,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容。
见姬无渊无动于衷,南宫琉璃继续道:“阿渊哥哥,离开的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无数个艰苦难熬的日子,都是靠着想你忍下来的。”
她这话说的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她也确实是靠着对姬无渊的恨意和杀意,一路熬过来的。
姬无渊冷笑了一声,颇有几分含讽带刺:“想孤?”
“莫不是在想着孤什么时候死?”
“孤若是没记错的话,当年你真正看上的人,也是孤的七弟姬无妄吧?”
南宫琉璃被他的话刺了一下,面不改色,语气委屈的道:“阿渊哥哥,当初是我年纪小,不懂事,看不清自己的感情,离开后我才发现我真正爱的人是你。”
姬无渊只是冷漠的看着她,没有回应。
就在这时,南宫琉璃的余光瞥到了一道红色身影,正朝着假山方向走来,她的眸光一亮,突然伸手去抓姬无渊的手臂。
她刚伸出手,就被姬无渊猛地的一甩袖挥开了。
南宫琉璃眸光楚楚的看着他:“阿渊哥哥,我知道你只是在生我的气,但你也不该故意找个女人当我的替身啊?”
“如今我回来了,又是南月国的圣女,我们一起联手将南月国的浑水搅乱,收入囊中,好不好?”
“阿渊哥哥,我愿意为你豁出去一切,你信我...”
姬无渊面色冷淡,似笑非笑的道:“替身?”
南宫琉璃点了点头,故意加大了几分音量的道:“嗯,这宫里都在传那位贵妃娘娘是我的替身,谁不知道你心里想着的人,一直是我,你偏宠她,不过是看上她生了一副与我相似的眼睛。”
“还有这后宫之位空悬,难道不是因为在等我回来吗?”
“现在我回来了,你为帝,我为后,我们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江晚棠走过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姬无渊嘴里的‘替身’二字。
姬无渊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她看着南宫琉璃眼眸通红,目光楚楚可怜,对着姬无渊情真意切哭诉的模样,还有那句‘你为帝,我为后’,突然觉得没意思,转身离开。
就在江晚棠离开后,姬无渊嗤笑出声,语气阴冷到了极点:“你说棠儿,是你的替身?”
南宫琉璃不说话,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南宫琉璃,你哪来的自信,敢说孤的棠儿是你的替身?!”
姬无渊从头到尾打量了她一番,眼神带着不屑和鄙夷,毫不气的嘲讽道:“你从头到脚,哪一点比得上她?”
“你们一个天一个地,本就是云泥之别。”
于是明媚的阳光下,南宫琉璃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僵硬...
“至于你说的那些谣言......它是怎么来的,你不是最清楚吗?”姬无渊的眼底掺着轻薄的讽笑,寒冰一样。
“孤从未喜欢过你,你以为孤不知道当年那些谣言,是你自己故意让人散播的吗?”
“孤只是从未将你放在眼里,自然也就没将你的这些手段放在眼里。”
“当年,你觉得姬无妄是最有可能登帝的皇子,一面向他示好,一面故意散播谣言说孤心悦你,想借此激起姬无妄的醋意...”
“后来,见孤势起,又转头过来时不时地向孤表达爱慕之意,一边心悦姬无妄,一边妄想着勾着孤...”
“一副既要又要的嘴脸,让人倒尽胃口。”
南宫琉璃用力握紧拳,指甲嵌进肉里,她死死咬紧下唇,好半晌才松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对我半点情意的没有,不然后宫这么多女子,为何你偏偏看上与我几分相似的江晚棠?”
姬无渊冷笑出声,语气嘲讽:“因为在孤看来,你们一点都不像。”
“孤的棠儿,似天上皎月,一尘不染...”
“而你,只是孤踩在脚下的一滩烂泥!”
姬无渊看着南宫琉璃脸上越发难堪的脸色,嘴角的笑意放大,语气残忍。
“南宫琉璃,你贱不贱啊,孤都灭了你南宫氏九族了,你还眼巴巴的跑过来上赶着巴结孤。”
他扯了扯嘴角,没给她缓冲的机会,他笑得讥讽:“真是可惜啊,孤最厌恶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
“凭你也配做孤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