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神露骨且轻佻的落在绝色女子的身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朝她勾了勾手指,命令的语气:“过来......”
女子从地上起身,男子冷笑着又道:“爬过来......”
女子面色不改,轻纱下的手指却是紧扣着掌心,她依言再次跪下,朝着榻上的男人跪爬了过去。
女子手上,脚上的铃铛的配饰,叮叮当当作响......
男子坐起身来,抬手挑起女子的下巴,左右端详着,似笑非笑道:“璃奴这张脸,瞧着是真真勾人。”
“尤其是这双含情的桃花眼生得极为勾人,笑与不笑,三分勾魂,七分摄魄。”
“整个南月国怕是都找不出,能比得上你半分姿色的了。”
“难怪,本宫那阴狠毒辣,风流成性的大皇兄,唯独对你怜香惜玉,另眼相待......”
说着,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手指故意用力,捏得女子下巴生疼。
“但是璃奴不要忘记了,谁才是你的主人......”
他说到这里,一把甩开了女子的下巴,满脸阴狠。
女子只觉得下半张脸火辣辣的疼。
她的眼里闪过几分狠意和恨意,很快又被掩饰下去,她强装镇定地说道:“二殿下是奴的主子,奴一直谨记在心。”
榻上的男子正是南月国的二皇子,百里御炎。
而他口中的大皇兄则是南月国大皇子,百里御风。
百里御炎眯了眯眸,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女子,像是在考量她话语中的真实性。
半晌后,他玩味的勾了勾唇角,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
“不日,大皇兄与本宫便会启程与使团一同前往大盛。”
“听闻那大盛朝的皇帝陛下,早年心中一直有位念念不忘的心上人......”
“好像叫什么来着?”
“哦,叫琉璃郡主...”他故意喊她曾经的尊称,语调含讽带刺。
“是不是啊,我的小璃奴?”
再度听到‘琉璃郡主’这个称谓时,南宫琉璃浑身一震,面上依旧是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是那隐藏在薄纱下的一双小手,手掌心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百里御炎站起身来,站在璃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宫培养了你两年,你也是时候该报答本宫了。”
“到时,你会以南月国圣女的身份,被进献给大盛朝的皇帝姬无渊。”
“本宫要你握帝心,夺圣宠,帮本宫拉拢姬无渊......”
“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若是做不到,你应当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百里御炎面色阴狠的看着南宫琉璃,与平日里在外面表现出的温和有礼谦谦君子,截然不同。
南宫琉璃俯身,正色道:“奴定不负,二殿下之期待。”
南宫琉璃走出殿门时,脸上的平静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冷和恨意。
她等这一天,很久了......
姬无渊,你灭我南宫九族,毁了我的一切,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隐忍蛰伏,受尽屈辱的每一日,都是靠着这般滔天的恨意坚持下来的。
她恨姬无渊,恨百里御炎......恨欺辱过她的每一个人。
......
此时回京路上的一行人,已经出了江南地界。
一路上江晚棠的眼睛依旧没有复明的迹象,姬无渊便改了路线,加快了回京的速度。
宫中的太医众多,药材也足,医治起来会更方便一些。
而且,他早就派暗卫首领飞羽去寻找一些民间的神医了。
一行人从陆路转水路,又转陆路,不到半月日程便抵达了盛京郊外。
由于是秘密出宫的,对外‘姬无渊’与‘江晚棠’还在佛光寺为民祈福。
所以一行人在京城郊外便早已兵分两路,谢之宴带着大理寺的人先回京复命。
而姬无渊与江晚棠去了佛光寺,准备明日与礼佛队伍,一同回京。
另一边,南月国使团已经到了半路上了,南宫琉璃在出发前写了一封书信,暗中派人送往了北境,给镇北王姬无妄。
无他,她无权无势,要复仇,还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
南月国指望不上,百里御炎这种阴险小人更是指望不上。
姬无妄,才是最好的人选。
佛光寺内。
姬无渊一上山便派人去皇城将国师寂空请了过来,为江晚棠查看眼睛。
如今的她已经能看清模糊的人形了,但还是看不真切,模模糊糊的,到夜里便是完全看不见。
国师寂空在为她诊治后,微皱了眉头,随后便走了出去。
禅院中,他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对着姬无渊道:“回陛下,贵妃娘娘的眼睛,已经没有大碍了。”
姬无渊一时心急:“那为何到现在还未复明?”
国师寂空沉吟了片刻道:“许是贵妃娘娘,杀戮太重,造成的恶果......”
姬无渊眸色暗了暗,沉声道:“她杀的本就是该死之人,有何恶果?”
一时间,国师寂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世间事本就有其该有的准则,并非只有是非善恶来决定的。
于是,他只能回答道:“娘娘的眼睛里,沾了杀戮之血。”
姬无渊不认同的道:“孤的手上,眼睛里,沾得只会更多,为何孤没有恶果?”
国师寂空笑了笑,道:“陛下乃真龙天子,本就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自是不同。”
其实他本想说是姬无渊煞气太重,所以亲缘淡薄,只是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委婉了。
姬无渊没了耐心:“那要何时才能恢复?”
国师寂空道:“随时都可能恢复,要看娘娘自己的造化了。”
这便是只能等的意思了......
姬无渊冷笑了一声,道:“若是孤要强行更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