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芙一袭艳丽华贵的衣裙随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不住抖动,直到她扶住了一旁的桌案,才堪堪稳住身形。
贴身丫环梅香见状劝道:“夫人,身子要紧,别气坏了身子啊。”
“他这般的待我,叫我如何不气。”江晚芙冷哼道。
早知道会是这样结果,她还不如当初直接进宫,也省得便宜了江晚棠那个贱人。
梅香不敢多言,将下人们熬好的安神汤药端了上来。
江晚芙一口气尽数喝下,一边喝,一边掉眼泪。
她堂堂相府嫡女,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萧景珩不待见她,时常不回府,连带着侯府的其他主子们对她也都有意见,到现在侯夫人都没有要将掌家的中馈交于她的意思。
安神的汤药喝完,却也丝毫没起半点作用。
直到半夜三更,江晚芙依旧睁着双眼,在榻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她烦躁的起身,披上外袍朝外走去。
江晚芙寻着小径漫无目的走着,走到了院子里的一处偏僻屋子前,许是夜深人静,还未走近,她便听到了女子压抑的叫声。
她疑惑的往那小屋门口走去,刚走两步便清晰的听到一道道属于女子的,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吟哦声传了出来。
纵然那暧昧的声音听得真真切切,可江晚芙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接下来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有女子的,也有男子的。
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江晚芙顿时有些恼怒,大半夜竟然有下人悄悄的躲在她的院子里私通。
她正欲抬腿踢开门,怒斥这对狗男女之时,屋内木板床榻的嘎吱声,以及身体的碰撞声引起了她的好奇。
江晚芙自知非礼勿视,但是近日春宫图看多了,架不住她对那事的好奇。
她屏住了呼吸,一双眼眸顺着门缝悄悄望了进去,瞳孔一眼震颤。
木架榻上,一对男女,身子……在一起,男上女下……
并不陌生,是江晚芙在……图册上看过的……,但远比图册上看到的更加令人羞耻,更加的活色生香。
奇怪的是她那满腔的怒火竟是莫名的消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言的欲望。
没一会,男子将榻上的女子抱了起来,江晚芙看清了女子的面容。
竟是她的陪嫁丫环绿柳!!
绿柳脸色通红,看起来气色极好。
难怪,她近日总是见不着绿柳的身影。
如今亲眼所见还有什么不明白,看这情形,想来这两人偷欢必然不是一两次了。
屋内奇奇怪怪的声音越来越大,却也叫屋外的江晚芙听得面红耳赤,只觉下腹一阵阵发热,身体也变得怪异。
江晚芙心跳加速。
屋内一声尖叫声响起,江晚芙猛得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她!她在做什么!
回过神来的江晚芙再也顾不得屋内的两人,惊慌失措的回了自己的寝房。
她脑中乱成了一片,便是连梅香进来为她添茶,她都没反应。
翌日一早,江晚芙便将绿柳叫到了跟前来问话。
绿柳跪在地上,吓得坦白了一切。
昨夜那男子是平阳侯府管家的儿子,刘富贵。
两人在江晚芙嫁过来不到一个月就有了苟合,起初是刘富贵仗着自己父亲是府上的管家,强迫了绿柳,女子的贞洁最为重要,绿柳不敢声张,一来二去,慢慢的绿柳也就认命接受了。
江晚芙听完就要起身去处置了那刘富贵,被绿柳哭求着拦了下来。
绿柳说刘富贵现在待她很好,也承诺了会娶她,她求江晚芙看在自己跟她这么多年的份上成全她。
为此,绿柳还向江晚芙保证,日后绝不会再让刘富贵踏入这院中半步,否则就将她发卖了去。
江晚芙便只能就此作罢。
连刘富贵这样的无赖都能从良,那萧景珩呢?
毫无疑问。
两人青梅竹马,萧景珩的品性她最是了解。
若是两人圆了房,成为了真正的夫妻,那么出于责任萧景珩也一定不会再抛弃了她。
心下有了计量,江晚芙脑中涌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是夜,她通过侯夫人那边出面,将萧景珩诓来了自己院中用膳。
萧景珩全程冷漠,筷子都未动一下,只是喝了盏茶就起身离开。
却在起身的那一刻,脑中一阵眩晕感袭来……
萧景珩身形微微一晃,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桌子,堪堪稳住自己的身体。
很快,他便意识到不对,目光扫向桌上那盏茶,眸光瞬间变得冰冷凌厉起来。
萧景珩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怒视着眼前的江晚芙,声音冷如寒冰:“你竟然对我下药!”
他平日里的温润的面容陡然变得阴冷起来,眼底只剩下了直白到叫人觉得心惊的厌恶。
是的,明晃晃的厌恶,毫不掩饰。
萧景珩的厌恶,足够叫江晚芙难堪到底。
江晚芙的脸上一片凄然,先是落泪,突然又低低的笑了出来,她凄厉的怒吼:“我有什么办法?”
“我这么做还不是迫不得已,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成婚这么久,你始终都不肯踏进我这院子半步。”
“我只能用这种方法。”
“过了今夜,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这时江晚芙体内的药效也开始发作起来。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将这满桌的膳食,酒水都下了药。
又为了不让萧景珩起疑心,她自己也是照常用膳,反正事后两人都能解了这药性。
江晚芙的脸色变得通红,身体也渐渐燥热起来。
“江晚芙,”萧景珩语气生冷的喊她的名字,话语不胜讽刺:“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江晚芙踉跄着站起身,勉强笑了笑,颤声道:“萧景珩,给我一个孩子。”
“只要你给我一个孩子,我就不纠缠你了。”
“景珩哥哥……”
饶是萧景珩再好的修养,此刻也是气极反笑。
“江晚芙,你真让我觉得恶心。”萧景珩一字一顿,字字伤人。
“你这样的女人,就不配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