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了一下如何才算毒，这才走到门外，在天底下举起手来发誓道：“我魏向南今日对天发誓，答应叔公的事情，绝不敢忘！若有违背，死无葬身之地！死后永堕地狱，不得超生！活着地时候，遭受万民背弃！更子女绝嗣！”
这的确是够毒了。
魏怀川也挑不出毛病，最后满意一点头，亲自将陛下扶起来，也许下重诺：“只要你不背弃我，我在一日，便替你守这江山一日。绝无二心。”
陛下听到魏怀川这话，心头也是一松。
像是一块大石总算落下来。
今日晚上，睡觉都能踏实了。
魏怀川也没有多说别的，继续说起正事：“两位太后都是这个意思，如今，唯有联合宗亲支持，才算合适。”
陛下有些担心：“若是宗亲们不愿支持我——”
“那就挑个错处，降爵。”魏怀川面色是极度的平静。
陛下：……
魏怀川看一眼孟允礼和陈芝：“你们二人和陛下解释。不懂，就去问先生。”
孟允礼和陈芝：……
魏怀川又看陛下：“两位太后，你打算如何处置？你那位兄长，你打算如何处置？”
陛下犹豫了一瞬，随后便咬牙道：“两位太后在宫里养着，我阿兄——送去行宫，非召不得出。他要什么，便给什么就是。”
魏怀川不置可否，只补充一句：“也不必再请老师教学问。”
陛下最终抿着嘴唇重重一点头。
魏怀川便回去带无忧玩了。
回去之后，少不得又和孟允棠提了一句这个事情，然后道：“日后也可多关心陛下一二。”
孟允棠对他忽然改了态度，有些奇怪：“不是说——”
魏怀川道：“今时不同往日。”
林氏太愚蠢，那孟允棠就正好可做个没有太后之名，但有太后之实的人。
皇帝从小养，一个养恩，便足以保孟允棠这一辈子荣华安稳。
孟允棠听了这话，自己琢磨了一会儿，便明白了：林太后这是彻底让陛下失望了。从今往后，母子二人只怕彻底没了和解的可能。
但陛下却也不能真成了孤家寡人。
那样的话，只怕将来太冷情。
孟允棠轻叹了一声：“林太后这是疯了。”
魏怀川嗤笑一声：“她只是不想等了。”
大儿子不仅能更早掌权，也更听她的话。
孟允棠又叹：“说来说去，还是她的身份闹的。”
“当年的人都死了。”魏怀川很是语气稀松平常，“她只能是太后，也只会是太后。”
魏氏血脉又如何？认回两个孩子就不错了。
再说了，皇室密辛，自然还是让它永远隐藏最好。
让人知道了，魏氏还如何面掌权？
又如何不让其他国家笑话？
到时候天下因此不稳，谁能承受住这个后果？
林氏也好，陆氏也好，都是蠢货。
魏怀川不愿意多想这些人，只岔开了话题：“你也别一味想别人家的事。”
孟允棠听了这话之后，不由得好笑：“那我应该想什么？家里也没有多少事——”
“想想我。”魏怀川道，一双眼睛就望进了孟允棠的眼里。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可偏偏孟允棠却听得心头狠狠一跳——
甚至不由自主就垂下眼眸，避开了魏怀川的目光，然后无奈一笑：这人真是……见缝插针。
但明面上，孟允棠还是轻声应了一句：“好。以后我多想着王爷。”
魏怀川知道她没听进去。
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此事还需耐心。
他也并不纠缠，反倒是说起了一起搬去宫里住的事情：“陛下身份摆在这里，不好一直住在王府，所以，我想，不如我们搬进宫里。”
这事儿他已经想过：“隔出一处三进的宅子，一起搬过去。”
“既不和后宫相连，但进出也方便。”
孟允棠没想到还会这样，思忖片刻后，却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当即便是一点头：“我听王爷的。阿娘那儿，我去问问他们，是跟着我们一起搬进去，还是就住在这边。”
“一起搬过去吧。我去与岳母说。”魏怀川道：“离得远，你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