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杳也无暇欣赏院子里的景色,跟着苍岚往前走。
流雪和回云不住地感叹,说道。
“这里真是阔气,比荣王府阔气多了。”
“那当然,也不看看咱们王爷立了多大功劳,荣王算什么?”
苍岚的语气十分傲娇,远杳也没说什么。
“小姐请看,这室内陈设,都是王爷亲自布置的,尤其是这床榻,这些被褥都是宫里的匠人做出来的。”
“唔,好。”
远杳应着,却无精打采。
苍岚才发现远杳情绪不对劲,才算闭了嘴。
“小姐累了吧,我给您沏茶去。”
苍岚给流雪使眼色,走了出去。
流雪也跟了出去,回云知道远杳心里不好受也不敢多搭话,任凭远杳自己闷坐在床上,垂头冥想。
后来远杳躺下来发呆,回云便退开了。
远杳逐渐地睡过去,不知道多久后醒过来。
她睁眼睛之后,惊讶地发现贺兖坐在旁边,正守着她等着她醒过来。
“叔叔,你回来啦?”
远杳猛然坐起来,被贺兖扶了一下。
“干嘛这么急?起猛了会头晕。”
“叔叔,皇上对你说什么了?”
远杳一迭声的追问,显得特别着急。
“无关紧要的,都是些无聊的事情。”
贺兖说话时,皱紧眉头。
远杳看这情形,知道情况不妙,索性全说出来。
“对不起叔叔,都是我的错。”
“怎么了?你做了什么?”
贺兖十分惊讶,瞪着远杳。
“杨贵妃说了,要把她侄女许配给你,我就撒谎说,你战场上受了伤,不能生育了。”
远杳说这话时,感觉脑袋越来越重,根本抬不起头来了。
“为啥要撒谎?”
贺兖语气挺平静的,没有波澜。
“我不想让杨贵妃的侄女,嫁给你。”
事到如今,远杳也没啥可隐瞒了。
“为什么不让,嫁给我怎么了?”
贺兖语气依旧平静,依旧没有波澜。
“她嫁给你,我怎么办呢?”
远杳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你忘了咱们什么关系了吗?”
“咱们是有点关系,但不代表我不能娶杨贵妃侄女,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贺兖抱着胳膊,冷嘲出来。
“呵呵,天真!”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远杳满脸不可思议,顿了顿说道。
“那算了,算我看错你了。”
“起来收拾收拾,跟我进宫。”
贺兖面无表情,继续看着她。
“又进宫做什么?”
“你跟贵妃撒了谎,当然要去澄清。”
远杳大吃一惊,连忙摆摆手。
“不不不,我不要去。”
“嗯?怕了?怂了?”
贺兖一边瞪眼睛,一边下通牒。
“必须去。”
远杳突然眼睛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贺兖这么冷言冷语地对她,令她格外伤心。
为什么?贺兖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呢?
其实,贺兖这样做有故意的成分,毕竟远杳总是倔强不听话。
他想用这件事情,拿捏住她。
“现在好好休息,明天一起进宫去。”
说完,贺兖转身走了。
次日清早,回云过来叫小姐起床,惊讶地发现远杳不在床上,被子已经叠好了。
回云凭直觉感觉出事了,连忙唤流雪,到处找远杳。
然而,远杳早已经顺着花园狗洞子钻出来,离开了淮王府。
她心情不好,对一切都很茫然,只记得以前有那么一个愿望,将来可以云游四海,浪迹江湖,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所以,她现在要去实现愿望。
流雪和回云两个人,可以永远留在淮王府,相信贺兖不会亏待她们。
另一边,贺兖可急了。
回云找不到远杳,便来告诉贺兖,贺兖马上认为远杳已经逃走了。
王府的院墙虽然高,可远杳会功夫,跳出去不成问题。
“这件事情不要声张!”
贺兖把苍岚等人叫到书房,叮嘱着。
“大家分头出去找,而且要穿便衣,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多留心山洞,树林,河边,另外,方圆百里的饭馆都给我盯上,一旦看见远杳,马上跟踪,再跟我报告。”
贺兖不愧是带兵打仗的,这么一布局,远杳算是插翅难逃了。
她总得吃饭喝水住店,毕竟野外没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最开始,她还顾虑到酒肆吃饭,会不会被贺兖抓回去。
然而,她又怀疑,自己失踪之后贺兖压根不会找自己。
后来,她肚子实在饿又馋了,找到了一家饭馆,点了一桌子菜吃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晚上,她到楼上房间睡觉,半夜被点了穴道。
然后,一只麻袋把她装起来扛走。
远杳当然不会怕,毕竟会点穴术的人,除了贺兖也找不到第二个。
该死的,怎么被他发现了?
时间过去很久,麻袋从肩膀上被丢下来,解开之后。
远杳被刺眼的阳光,弄得眼睛睁不开。
眼前的人有一个是贺兖,另一个是侍卫,所在的地方是树林。
“臭丫头,你竟然敢跑?”
贺兖看起来气坏了,吩咐侍卫。
“把她按趴下,再弄个木棍给我!”
果然,侍卫把远杳按趴在地上,从树上折了木棍下来。
贺兖把木棍拿在手里,对远杳的屁股抽打一下。
“服不服?说!”
远杳竟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样也太傻缺了,为什么贺兖突然变这么傻缺?”
“讨厌,你把我当狗吗?”
远杳一边笑一边吐槽。
“打也不像打,骂也不像骂,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你还跑不跑了?以后听话不听话?”
一时间,远杳突然心酸又委屈,想到自己在这世界上,已经无处可去,无人可倚靠。
她眼泪流了出来,也许是积蓄太久,突然爆发出来。
贺兖听见远杳哭了,停下了手,过来解开她的穴道。
“好了,不要哭了,我已经帮你跟杨贵妃说了。”
“什么?说什么了?”
远杳擦把眼泪,正色看着贺兖。
“我说你在编谎言骗她,因为你想嫁给我。”
“你怎样可以这样?”
远杳气得跺脚,又推了他一下。
“我一辈子的名誉,都被你破坏了。”
“呵呵,还不是你自找的。”
贺兖翻了个白眼儿,很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