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论萧宏怎样罪有应得,都不能死掉。
如果他被山贼捉住弄死,那么皇上一定会问罪贺兖,而贺兖死了就不会。
这就是异姓王和皇室贵胄的区别,萧宏再不好也是皇家的人。
所以,远杳不再犹豫,马上跳下树在夜色的掩护下奔赴山寨。
问题是,她慢了一步。
山寨已经被另外一拨人占领了,萧宏和王敏都不知去向了何处。
远杳急了,从守门的侍卫手中夺下一把剑来,架在侍卫脖子上逼问。
“说!这里的原来的人呢?”
“女侠饶命啊!我只知道我们大王把一些人,用囚车装走了。”
远杳大为惊愕,再问。
“去了哪里?”
“去了西南方向。”
西南方向是什么地方?远杳很费解,却也没时间耽误。
她放过这侍卫,提着剑沿着西南方向追,果然不久便追上了。
原来,占领山寨的山贼,正叫人把萧宏以及王敏带向山谷,扔到谷底喂狼。
远杳暗处观察,发现押解囚车的人一共十来个,不算多。
所以,她提着剑过来一顿暴杀,肩膀上还得对方砍了一下。
但是最终,远杳赢得了胜利,砍倒最后一个山贼时自己也差点掉下去。
“小姐救我!”
王敏的哭声从囚车里传出来,萧宏却沮丧得低着头不说一声。
天已经亮了,远杳带着满身血污污,走进囚车。
王敏身上有血显然受伤了,萧宏更不必说,身上的衣服大片都是血。
“你们负伤,不便走路,就留在车里吧!”
远杳的意思是,自己可以赶车把二人拉走,可是萧宏却抬起头。
“什么意思?不想救我们?”
一时间,远杳气得照囚车狠踹一脚,怒骂。
“你是猪脑子?还是已经脑干死亡了?”
萧宏知道理亏,被骂得低了头。
“你这个混账东西!一味地胡作非为,害死了许大山,又丢了山寨,制定的一系列计划,全被你毁了!”
一时间,远杳又气又累,喊得口干舌燥。
王敏呜呜地哭个不停,往自己肩上揽责任。
“小姐,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劝住,让王爷喝多了酒。”
远杳未等回答,萧宏突然抬头说道。
“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你先我放出去!”
远杳阴着脸,瞪着他问。
“你急着出来做什么?继续喝酒?发疯?”
“我要洗个澡,换衣服,吃东西!”
萧宏用拳头砸囚车,气喊。
“我堂堂一个王爷,要让我坐囚车出现在众人面前?”
话音刚落,流雪从远处跑过来。
“小姐!小姐!”
远杳转头看见流雪来了,贺兖以及金大力,李政孙钰三人都跟随而来。
“小姐,你受伤了!”
流雪发现远杳肩膀上黑血凝固成了一片,惊叫出来。
“没事!小伤而已!”
远杳说了句,便把目光投向贺兖。
金大力等三人过来,都对远杳表达关切。
贺兖眼中却淡漠得很,看了看囚车。
“按说,你也应该在里面,不过看在你负伤的份上,网开一面。”
这话一出,金大力等人面面相觑,认为贺兖有点过分了。
“请问,我犯了什么错?”
远杳诧异地看着贺兖,满面困惑。
“你对我这个态度,是忘记自己身份了吗?”
贺兖皱眉怒斥,责问。
“再说我交给你的任务,你没有完成,好好地计划因为你的失误,全部泡汤了,还不知罪吗?”
“难道王爷不知道荣王是不靠谱之人?为何还要派他到山寨去?”
远杳无法忍让,当场跟贺兖对峙起来。
“我现在在说你!顶什么嘴?”
贺兖愤慨,示意金大力。
“把远杳捆上,塞囚车里一并拉回去!”
然而,金大力岂能服从?
“王爷,远小姐尽管有错,却也立了功,不如功过相抵吧?”
说完,金大力三人一起跪下了。
“王爷,我家小姐一连奔波好几天,现在身上又受了伤,念在她一切出发点都是好的份上,饶了她吧?”
流雪跪下哭了,甚至磕头求情。
“罢了,先回去再说!”
贺兖本来也不是真心要处分远杳,只是要压一压她的气焰。
金大力和流雪等人听说,赶紧谢恩站起。
“金将军,李将军孙将军,你们三个先押着囚车回去,我来断后。”
贺兖说了句,金大力三人领命,押着囚车走了。
“王爷,小姐,奴婢的脚步快,先到前面牵马去。”
流雪为了给两人腾空间,不等同意先跑了。
远杳沉着脸往前赶路,因为走得急突然脚腕子一痛,不由自主地蹲在了地上。
她一检查才发现,自己脚腕子受了伤,只是现在才发现。
“来!”
贺兖向她伸出一只手,意思是要拉她起来。
“不用!”
远杳翻个白眼儿,说道。
“你是王爷,我是草民,授受不亲。”
“你有错,我罚,有难,我帮!”
贺兖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为什么你要例外?你为什么,总要跟我求特殊?求例外呢?”
一句话把远杳问住了,仔细想想确实没毛病。
远杳和金大力他们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不能像他们一样,心甘情愿地接受赏罚?
“如果你认为,你是皇上和贵妃派来的,拥有特权,那么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特殊照顾一些,不过我得告诉你,我看不起这样的人。”
贺兖一字一句地说着,远杳不禁站了起来。
“可是一直以来,你对我都很照顾,我比起金将军他们,确实享有特权。”
远杳醒悟了似的,低头自悔起来。
“还有我父亲的关系,我确实没把自己放在一个普通士兵的位置上。”
“明白了就好,你先把伤养好,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完,贺兖走到她跟前,俯腰低身。
“金将军以前受伤,我也背过他,所以你不必顾忌,上来吧。”
“不行!我还有话说!”
远杳突然挺起胸脯,义正词严起来。
“我也有和金将军他们不同的地方,你应该知道。”
贺兖见此,愣了愣。
“什么?说吧!”
“你和我,上过床。”
远杳一副奶凶的样子,瞪着贺兖。
贺兖显然没想到,她如此直白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