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天下第一刺(五十八)
没有人可以挡住天下第一刺,即便是四位暗影刺一齐出手,也同样挡不住。
魔刀千刃再次出鞘的那一刻,首席柒便强行夺回了身体的掌控权,伍六七则被赶回了体内。
人格突变的瞬间,首席柒体内的麒麟血脉便开始沸腾。
墨玉麒麟的冲击将那三个试图挟持他的家伙全部震飞,被寒冰之气冻僵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就已达到了一个沸点。
那全身的力量就好像在同一刻释放了出来,一刀斩出,便逼退了斗笠僧,也吓退了赤牙、黑鸟、以及石门。没有人敢去直面他掌中的魔刀千刃,四位暗影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收手,后退。
他们退回到刺首领的身边,刺首领此时,已重伤到需要人搀扶才能站稳的地步。
可想而知,青凤的那一刀,是有多么的致命!
如果不是因为刺首领的修为足够深厚,这一刀抽出的时候,他便已经死了。
曼珠沙华正搀扶着他,想要使用自己的真气为他疗伤,却被拒绝。
刺首领此时非常清楚,要想活着从这里离开,这几位暗影刺就必须保全实力。
否则,他们便绝无可能逃离千鸟国国境。
这样的局面其实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即便是那位自始至终都好似运筹帷幄的千鸟国皇帝,也从未想到。
虽说刺联盟组织自从踏入千鸟国国境开始,就已经进入了皇帝的监视,但这位皇帝也根本没有想到,暗影刺内竟然会有叛徒。
对于天下第一刺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千鸟国的皇帝其实并不了解。
甚至连一个参照物都不曾有。
但当前的局面,却是令他心情大好,信心十足。
因为在他看来,此时的局面,比预想中的,还要更好!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担忧。
那不知因何而起的担忧,来自那位好似突然觉醒了一般的天下第一刺身上。
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千鸟国的皇帝看见了一种力挽狂澜的气势。
深深吸了一口气,皇帝压低嗓音问身旁的花满天,“花家主,有没有把握?”花满天双眸眯起,只打量着那位手持魔刀千刃的天下第一刺,没有去看其他任何人。
“如若此人不出手,我有十成把握。”花满天顿了顿,目光转移到那名流浪汉的身上,“此人若肯出手,亦有十成把握。”
千鸟国皇帝的目光随着花满天的目光移动而移动,最后同样落在了那名流浪汉的身上。
看着一副慵懒模样的流浪汉,皇帝只叹息道,“他的确是朕请来的,但朕却并无权指示他去做什么。”
“嗯,我明白。”无需皇帝做过多解释,这位花家家主也明白皇帝难处。
毕竟天龙帮的帮主,不受这天底下任何束缚。
他想去哪,便去哪。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没有人可以命令他,也没有可以强迫他。千鸟国的皇帝之所以能够请得到他来此,最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愿意来此。
如若他不愿,那即便是世界上所有国家的掌权人一齐去邀请,他也绝不会来。
因为他是烂命华,他只做他想做的事,只去他想去的地方。
这个时候,他就只想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一个觉。
护在青凤身前的梅花十三其实并不明白,这个手持魔刀千刃的男人为什么要救自己?
她刚刚明明已经感觉到,死亡距离她只差一步之遥。
暗影刺的致命一击绝非她所能抵抗,斗笠僧的那一指也决然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然而,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
为什么这个人要出手救自己,为什么自己对这个背影,会是那么的熟悉。梅花十三不解,她只记得这个人是他的任务,她原本应该杀了这个人。
可是这个人已经不止一次救过她,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梅花十三是决然下不了手的。
更何况,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一些什么。
“我是为了救我师傅,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救我?”
梅花十三没有去拾起地上的梅花刀,她只望着他的背影,就连眼神都已变得有些痴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目光,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只感觉这个人好似与其他人都是不同的,可她偏偏又记不起,他究竟与其他人,有何不同?
首席没有回头,他仍旧背对了梅花十三。但他那条握刀的手臂,却有青筋在暴跳。
这表示着,他很愤怒,极度的愤怒。
“你们究竟对她做了什么?”首席的目光穿透了所有人,他只盯着一个人。
护在刺首领身前的几位暗影刺全都保持着绝对的警惕,他们全都在警惕着那一个人。
刺首领却在曼珠沙华的搀扶下朝前走出,走到首席柒的面前。
在场所有人都可以判断的出,刺首领此时所站的位置很危险,非常危险。
那个位置,魔刀千刃可以瞬间斩下他的头颅。
因为那几位原本护在他身旁的暗影刺,都已被他命令着,退到了身后。
站在刺首领身后的暗影刺,根本不可能挡下从刺首领身前斩出的刀。特别是那把刀。
那把天下第一的魔刀!
没有人知道刺首领为何要这么做,因为没有人可以理解刺首领对那位首席的感情。
黑鸟、石门、斗笠僧、赤牙等四位暗影刺全都站在刺首领的身后,他们的目光死死的锁定着首席掌中的那把刀。
只要那把刀有抬起的迹象,他们就一定会出手。
虽然他们明知赶不上首席的速度,明知站在刺首领身后的自己挡不下那把刀。
但他们还是一定会出手。
因为他们是刺组织的暗影刺,是刺首领的暗影刺。
他们要表现自己的忠心,对刺首领的忠心。所以他们即便明知来不及挡下那把刀,也绝对会一起出手。
刺首领的脸上戴着面具,所以没有人可以看见他此时的面容。
他的神情究竟如何?
没有人知道。
但他的镇定自若,却绝非伪装。
他就这么站在众人的面前,站在首席的面前。
那柄号称天下第一刀的魔刀千刃距离他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这个距离出手,重伤的他根本没有闪避开来的可能。
他已将自己陷入险地。
一种随时都可能必死无疑的险地。
但他并不在乎。
或者说,他有足够的自信,自信那个男人不会对他动手。
哪怕他曾做过令他感到愤恨的事情,那个男人也绝不会对他动手。
这种感情,就好似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
哪怕孩子再如何叛逆,也绝不会对自己的父亲动手。
即使是这位父亲,自己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