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沙和荆芥从茶馆出来去了附近一家服饰店,店很大,上下两层,一楼是布匹区,二楼是成衣去。华沙拍拍荆芥,
“你在一楼等我,我去二楼看看。”
“好。”
一刻钟后,一身书生打扮的少年郎从二楼拾级而下,正是华沙。
荆芥看着她这身打扮,不明所以,
“为何这身打扮?”
“方便行动,走吧。”华沙挽上荆芥胳膊神秘道。
一路上,两人引来无数人侧目,华沙挠了挠脑袋,检查了下自己全身,没什么异样啊,余光瞥到自己挽着荆芥的手,猛然醒悟,立刻收回,这是被当成断袖了。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荆芥侧头问道。
“别着急,到了就知道了。”
弯弯转转走了半个时辰后,华沙终于在一栋装饰清雅的楼宇前止步,
“就是这儿了。”
荆芥看着眼前的楼宇,像普通民舍,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进去吧。”
华沙拉着荆芥的衣袖进去,一路无人,直到二门,一个四十岁左右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带着三个年轻女子朝华沙他们走来,年长的女人扬起手里的帕子,冲他们喊道,
“两位郎君,看着面生,第一次来吧,快里面请。”年长老鸨话音刚落,三个年轻女子缓步跑来,簇拥着华沙和荆芥二人往里走。荆芥这才明白过来此地是什么地方,瞪着华沙,等她解释。华沙指了指里面,
“进去说。”
两人被带到二楼雅间,雅间立着好几块纱布屏风,专供嬉闹使用,房间正中摆着个圆桌,上面摆满了山珍海味和酒,时刻准备着接待顾。
“二位稍等片刻,我让我们的头牌姑娘来伺候。”
“不用。”荆芥厉声制止,不悦的盯着华沙。
然而,老鸨假装没听见,溜得贼快,一分钟后带着四个美娇娘再次出现。
“两位郎君,这四位是我们的头牌,春夏秋冬。”
“郎君好。”四个美人齐声行礼问好。
“那我就不打扰了。”老鸨笑道,临走前给四个美人使了眼色。门一关,四个人风一样飞向荆芥,华沙被晾了起来。
“喂,你们几个,怎么都去伺候他,我呢?”
“小娘子,您应该不好女色吧。”其中一个美人看着华沙回答。她们一直生存于风月场所,能一眼辨雌雄。
“额,嘿嘿。”华沙尬笑。
荆芥对身边的美女们道,“你们先去屏风后面等着。”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那几个美娇娘乖乖退到屏风后面。
待桌旁只剩两个人的时候,荆芥突然身体前倾,凑近华沙,面无表情道,
“说。”
华沙身体退缩,条件反射举起双手到头两侧,荆芥没有发怒,只是面无表情却让她不自觉的心虚,结巴,
“我……我在人界和其他男人成婚,有亲密举动,你不是觉得亏嘛,所以我带你来这儿……,这样公平一些……”到最后,华沙的声音微不可闻,垂着双眸,好像做错事又委屈的孩子。
“很好!”荆芥重新坐直,“你出去等着吧,不然影响我们。”
华沙震惊的抬眸看向荆芥,她没听错吧,他还清场,让她出去!他准备做什么,不行,
“我就在一旁看着,不会打扰你们。”
“你在人界和其他男人亲密的时候我可没在旁边看着。”荆芥俯视着她,神情悠然。
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呗,华沙只得起身,三顾两回头慢腾腾出去。她后脚刚踏出门槛,门砰的一声在她身后关上。华沙转身去推,荆芥却设了结界,再也推不开,华沙边拍门边大声叮嘱,
“荆芥,不许你和她们上床睡觉,听见没有!”
回应她的只有嬉闹声。
华沙倚着栏杆,双眼一直盯着门,美人们时而轻轻跑动,时而坐在荆芥腿上喂酒,时而搂着荆芥和他的头重合……,如数映在门上。华沙越看心越堵,拳头攥的增增响,恼怒自己:你说你,没事找事,非要捡个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扣,玩笑无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下知道疼了?不行,必须制止,荆芥的清白只能由我毁掉。
这么想着,华沙突然像个斗士,鼓足了劲狂敲门,
“荆芥,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
“荆芥,能听到吗?我们还没成婚呢,你要是没了清白我就不要你了。”
“……”
“荆芥,开门,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去找别的男人了,我可不是吓唬你,你快出来……”华沙喊了十几分钟,嗓子都哑了,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荆芥,我错了。”华沙垂眼趴在门上继续拍,力道不及刚开始的一半。
“这位小郎君,你长的如此俊俏,何必上赶着找薄情之人,看看哥哥我,喜男色且专一,不如跟了我可好?”一个长相还算周正的轻佻男子调戏华沙道。
“滚。”华沙眼睛没抬,直接骂道。
“呦,小郎君很有个性嘛,我喜欢。跟我走吧,保准你一生喜乐无忧。”轻佻男子说着便上手去搂华沙,华沙躲开,怒目盯着他,
“走开,我对你没兴趣。”
“呵呵,只对房间里那位感兴趣,可惜人家不搭理你,你这又是何必呢。”那会儿华沙和荆芥一进门,他便盯上了,他好男色,男人最多的地方不是书院便是青楼,所以他经常在这两个地方寻找猎物。
“咸吃萝卜淡操心。”华沙转过脸不再看他。
“我还就管定了。”轻佻男子一把抱住华沙,把她往人少的地方拉。
“放开我,你这个人渣,姑奶奶是你能碰的嘛。”华沙挣扎着。奈何力气太小,被对方一直拖着走。
突然,一阵白风袭来,轻佻男子撞破护栏从二楼摔下,砸穿一楼的圆桌,尖叫声四起。华沙转眼一看,荆芥衣冠整洁负手站在她眼前,不见一丝欢愉痕迹。
“荆芥……”
荆芥右耳动了动,听到无数脚步声正在上楼,揽住华沙的腰闯进最近的一个房间,从窗户飞了出去。房里正在交欢的人以为是一阵风吹过,没理会。
僻静的巷子,荆芥抱着华沙旋转落地。
“嗯?怎么在这儿停下,不回栈吗?”华沙站稳,环顾黑漆漆的四周。
“知错了没?”
“知道了。”华沙拉着荆芥的衣袖,左右摇晃撒娇。
“错哪儿了?”
“不该带你去青楼。”华沙垂头。
“不够深刻。”
“不该让其他女人沾染你,不该不重视你,不该拿感情开玩笑。”
“抬起头来。”
华沙听话抬头,认真观察荆芥的脸色,荆芥也同样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华沙一步一步后退,快到墙角要撞到时,腰部被荆芥的右手垫住,后脑勺稳稳落进他的左掌。荆芥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暗夜里响起,
“反省合格,但惩罚不能少。”说完吻上华沙的双唇。刚碰上,被华沙推开,
“你刚亲过别的女人,不准亲我。”
“除了你,别的女人我可下不去嘴。”
“那……”
华沙还未说完的话被淹没在荆芥欲罢不能的吻里。
巷子里突然闯入几个不良青年,看到华沙和荆芥,大笑挖苦道,
“这俩断袖还真是不害臊,不悄悄摸摸的搞,竟然如此大胆。”
“喂,那两个断袖,要亲热回家去,你们不知道当朝天子禁止断袖行为,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别因一时贪欲被抓去牢房,那就划不来喽。”
“哈哈哈,不害臊,不知羞耻……”
华沙脸皮薄,哪里听得了这般污浊话,双手并用推着荆芥,奈何荆芥的嘴就像万能胶一样黏到她嘴上,怎么也推不开。荆芥双眼紧闭,继续忘情亲吻着,丝毫不受影响,左手拽下华沙的帽子,扔向那几个不良青年。华沙一头情丝瞬间滑落,挡住了两人一半侧脸。
“原来是女子,看着蛮俊俏的,过去认识下。”其中一个青年走向二人。
被一群无赖观看挑衅哪还有兴致,荆芥终于放开华沙,整张脸埋进她的青丝,不满道,
“真是扫兴。”
一挥手,那几人如数晕倒在地,然后抱着华沙飞回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