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人赶到时,打开房门,被眼前的吓得倒退一步,有些妇人已经吓得连连尖叫,而后跑开。村中的男人看到这一幕也是眉头紧锁。
浓重的血腥味已经曼延整个房子。刚刚还在叫嚣的男人已经躺在血泊中,身体被大卸八块,血流满地。身旁的妇人也已经没了气息,脸上头上都是伤,而真正的致命伤却是胸口上的一把刀。
“唉,这闹剧终于结束了,这个恶人死不足惜,就是可惜了林氏,还有留下个孩子在这世上孤身一人。”
“不是我说,这宋平平时在外人看来人模人样的,一副老实样。实际上畜牲不如,赌博打人。也不知道这个林氏当初是怎么看上这样的人的。就是这个恶人,把这个家搞得乌烟瘴气。咱们村里的风云人物,天天被这个恶霸搞得担惊受怕的。”
“你还有那个逼脸说吗,你给老娘闭嘴,当初要不是昧着良心要赚那该死的黑心钱,你用得着祸害上人家林氏吗。林氏是村里的吃百家饭长大的不假,但是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的良心呢?”一个大婶看不过眼立马反驳那个说风凉话的老大娘。
“怎么,当初也没见你阻止啊,你现在又在说什么逼话,我没资格说你也没资格说?”说着推搡了一把那大婶。
“疯婆子,要不是看你年纪大,我讲素质谦让你,你还给老娘动上手来了,跟老娘打,我能让你打到我的脸我今天就跟你姓了!”那大婶立马跟那老大娘扯了起来。
旁边看着这情形,没人去阻止,毕竟听到两人的对话,实在是消化不良,该,是该打。
有几个胆大的妇人把躺地上的林氏整理了一番,拿湿布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裹上了席子。
那些汉子看着也不好插手,只好在外面找了一片地挖了一个坑。
“宋果子那孩子去哪了,也没看到他?”正在刨坑的一个汉子问。
“我在路上碰到青山村村长,那孩子被听说是被他们抱走了,真是可怜,哎!”一个胖大婶抄着手,站在屋外没进门,在旁观。
“回去吧,这个恶人不配入土,也不配待着这里,放着多晦气啊,老子一把火烧了他还是便宜他了。”
……
许愿坐在床边看着眼前昏迷的小孩,脸色发怔,看着自己沾了一点血渍的双手,已经有点干涸。
下手应当轻一些。
许愿没有回到自己睡的地方,而是另外找了间屋子安顿宋果子,换掉一身沾满血迹的外衣,洗掉手上的血渍,跟村长说了一声,宋果子跟许多在一起。并没有如实告诉宋果子的伤重情况,毕竟华佗现世都救不了,已经是回力乏天了。
许愿不忍心看着,心里暗暗唾弃自己,要是快点出现就好了!
许愿找小九兑换了一颗回神愈合丸,还兑换了一些针线和麻药。花光了自己近期攒的所有积分都不够的,还好刚刚激活了三个任务赚到了五万积分。一是收拾恶人,二是完成林氏的愿望,三是挽救宋果子。
这小孩一身脏污加血迹,生命力已经逐渐消逝,肚子上的破口子……
许愿把自己全身消毒了一番,把麻药喂给宋果子,拿起针线缝好破开的伤口。接着包扎好伤口,又把神药喂给了宋果子。一切弄好完毕,帮宋果子褪下了沾满血渍的外衣,又拿棉布湿水,简单的擦了擦脏污的小脸。
小九出品的神药,不愧是神药,伤口很快愈合,看不出丝毫伤过的痕迹,苍白的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看到这里,许愿也就放心了。
整理了一番,许愿便坐在门边倚着墙闭上了眼。
“娘,阿娘,对不起,果果对不起你,娘,阿娘,啊,啊,啊……”
一室静默,过了很久,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喊声和嚎啕大哭。
宋果子在睡梦中哭喊着。
许愿没有管他,哭出来明天就会好起来的。
“果子,不怪你,娘不怪你。啊啊啊啊啊,你要坚持住,你要好好活着!这不是你的错,娘对不起你,娘没用,娘没护好你。”血红滚烫的双手抚上了小脸,宋果子脸色一片苍白,一身冰冷,唯有那双手触碰的地方是热的。
“小果子,你是叫这个名字吧,来,闭眼,你记住,这不是你的错,你坚持住!姐姐帮你,你不用怕。”这个温暖的姐姐,果子记得她,偷偷给自己几块鸡肉的姐姐,手真暖和。
一阵清风从破窗吹进,阳光照耀进屋子,晒得人暖呼呼的,简陋破旧的木板床上,一个瘦削的小小身影正在躺着,身上盖着草席子,脸色红润。
宋果子慢慢睁开了眼睛,悲痛的,情绪复杂的,小手摸了摸肚子,躺着望着破旧的,蜘蛛网挂着的茅草屋顶,上面还有一个横梁。
“阿娘,果子以后要一个人了,果子不想自己一个人,果子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我不要一个人好好活着。”宋果子喃喃道,默默流泪。
这时候门被推开,许愿端着一碗白粥进来。
“你醒了!小果子,那就起来喝粥吧。”
是那位姐姐!虽然做着男子打扮,但宋果子就是知道这是姐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立马抬手抹掉了眼泪。
宋果子看向门外,看着那位全身透着白光的身影踏入门内。
眼眶微红,泪水又再次夺眶而出,又抬起手默默擦起眼泪来。
“小男子汉,哭过之后就要好好起来!来,吃早饭。”
“姐姐,你说,人活着的意义什么?”宋果子呆呆着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许愿进门的脚步顿了顿,继而缓步踏入。
“没有意义,人活着就是是活着而已,意义是什么只是你自己定义的,世间美景很多,等着你一一探索,这一切都是活着才能遇见的。我答应了你娘,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你还有二姐,还有小弟,你不是一个人。”
“如果你不想想起那段回忆,姐姐可以帮你去掉,你告诉姐姐,你想要去掉那段回忆吗?”许愿看着床上双眼无神,精气神一点都没有的宋果子。
宋果子漠然,愣了好久,摇了摇头。
许愿喂了粥之后,看着昏睡过去的宋果子,拿出了早已兑换好的摆钟。
果子,对不起,姐食言了。你还小,你不该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