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仪你是不知道,你家夫君在墨家集会上那可是大发神威啊。”
沈无名看书看累了,推门而出,才发现曹茱萸和楚幼仪坐在园中说笑。
似乎是在讨论墨家集会的事情。
“娘子,曹大人?你怎么来了?”沈无名看到曹茱萸,下意识想扭头就走。
主要是这个女人太热情了。
“茱萸是专门来找你的。”楚幼仪笑着道。
得益于曹茱萸前段时间频繁往寿亭侯府跑,楚幼仪已经跟她很熟悉了。
“什么事?”沈无名拉了根凳子坐下,撑了个懒腰。
楚幼仪非常乖巧地走过来,轻轻帮他按压着肩颈,贤淑得体。
曹茱萸的目光在她身上顿了一下,随即心中一叹,也难怪沈无名对她不假辞色。
有这样绝色且乖巧的妻子,哪个男人还会有别的心思?
“我是帮裴大人来跑个腿……”
曹茱萸这次过来,其实是裴茂的意思,让他送来了不少的礼物。
“我跟裴大人只是谈好的交易啊,他给我金票,我帮他出主意。”
“这些礼物还是带回去吧。”沈无名放下手上的礼单,摇头道。
他虽然很缺钱,但生意就是生意,已经收过钱了,这会儿在收钱就是人情。
曹茱萸妩媚一笑,“说是这么说,可沈公子此举活民百万,又岂是金票可比?”
“这不仅仅是裴大人的意思,也是永定河两岸官吏和士绅的心意。”
说到这,曹茱萸又压低了声线,“这也是大家想跟寿亭侯府交好。”
“如果将这礼物拒之千里外,也难免让寿亭侯府在这中山附近不好做。”
“这……”沈无名眉头轻皱,他虽然懂得技术多,可论心眼儿还是不如这些。
此时曹茱萸点破,他转念一想,好像也有道理,不由得叹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就收下吧。”
如果只是和裴茂的人情来往,他肯定不会要,可关乎到寿亭侯府……
那没得说。
岳父岳母对自己视如己出,娘子也跟自己举案齐眉,倒是不好让他们为难。
曹茱萸又跟楚幼仪说了会儿话,然后才告辞离开。
恰好宋南烛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看着院中的那些礼盒,毫不气打开。
顿时就被亮瞎了钛合金狗眼。
“这是西北的和田羊脂玉吧,入手润泽,而且在阳光下色感均匀……”
“还有这个佛印砗磲,上回天盛商会拍卖了一颗,成交价高达三千两……”
“我怎么感觉就是这一颗呢,据说有解毒之效……”
沈无名看到宋南烛一副没有见识的模样,心头也有些高兴。
大方地挥了挥手。
“你要是喜欢,这颗砗磲就送你呗,反正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虽然宋南烛脾气差了点,昨天还把自己揍了一顿。
可看在她给自己找了个饭票的份上,沈无名还是决定不跟他计较。
更何况,那天晚上若是没有宋南烛,他最后未必能安全脱身。
还欠个人情呢。
“这不好吧,谁送给你的?”宋南烛有些心动。
“曹茱萸,你认识的!”
“切,谁稀罕啊?”宋南烛本是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砗磲。
听到这话,却将砗磲丢在一旁的桌上,故作不屑地撇了撇嘴。
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曹茱萸……宋南烛不怎么喜欢她。
不为别的,就因为曹茱萸那肉弹般的葫芦身材,衬托着她愈发贫穷。
“咦,这是上次天盛拍卖会上的那颗佛印砗磲吗?好漂亮。”
“真的耶,我上次见过,好像就是这颗。”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惊咦声,紧接着,一阵香风缓缓飘来。
好几个莺莺燕燕涌进了院中,无论衣着还是面容,都是上上之选。
尤其是身上带着一股贵气,一眼都能瞧出,出身不凡。
“姐夫好!”
一众女子上前对着沈无名打了个招呼,嘻嘻笑笑的,沈无名也笑着还礼。
这些都是楚幼仪的小伙伴,偶尔过来玩一下,沈无名跟她们倒也认识。
“这颗砗磲是姐夫的吗?我能摸一摸吗?”一个女子大胆地夹着嗓子说道。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呢,上次拍卖会出现,我本来还想争一争的。”
“只可惜最后的价格让我望而却步……姐夫,能不能让我一饱眼福?”
“给你。”沈无名将砗磲递给她,顿时引得众女一阵惊呼,围着他团团叫好。
“姐夫真大方。”
“姐夫,给我也玩玩。”
看到这场面,宋南烛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什么人啊?专门来拆台的?
“宋姐姐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一个女子问道。
宋南烛冷哼一声,“关你屁事。”
这些女子倒不是专门为了拆她的台,实际上是找楚幼仪去举行诗会。
楚幼仪看上去软软的一只,但却是才华横溢。
除了中山四大美人之一的名头以外,还是中山第一才女。
一身儒家修为也极为深厚,懂得东西非常多,沈无名还得跟他请教呢。
按照沈无名的估计。
他现在是第五境儒修,楚幼仪懂那么多,怕不都是七八境了。
而像这些女子相邀的事情,隔三差五就会出现。
沈无名自然也乐见其成,反正他大多数时间还得准备科举,也不能陪娘子。
不过到了夜间。
楚幼仪还是会准时出现,并且给他带来夜宵和汤水之类的。
偶尔也有沈无名做的美食……楚幼仪现在也会做了。
“尝尝我弄的酸枣糕,之前的你说太酸,我专门加了一点糖中和。”
楚幼仪洗了洗手,然后连起一块酸枣糕喂到沈无名的嘴里。
沈无名张嘴吞下,还顺带舔了舔她的手指,顿时楚幼仪满脸微红。
“你又逗我。”楚幼仪撅了撅嘴,脸上的霞色化开,愈发美艳。
“那你还回来呗。”沈无名指了指自己的脸,“还回来就不算逗你了。”
“你……”楚幼仪被气得够呛,不服输地搂住他的脖子,啃在他的嘴上。
好半天,沈无名都快窒息了,楚幼仪才分开,“还回来了,现在我们两不相欠。”
两人笑闹片刻,楚幼仪就说起了今天诗会的事情。
沈无名吃着东西,听着娘子讲白天的事情,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楚幼仪说了会儿,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张纸。
“今天不是立秋吗,大家就以秋为题,作诗一首,这是我写的,你帮我改改。”
这段时间谈论诗词歌赋,楚幼仪也知道沈无名颇有研究。
虽然没有诗词流传在外,可光是沈无名时不时来上的那么一句,都极为经典。
楚幼仪一直相信,如果将自家夫君拉到诗会上去,绝对会盖压所有人的光彩。
沈无名放下筷子,然后拿起她写的诗,读了一遍,心头颇为感慨。
“娘子不愧是中山第一才女啊,字字珠玑,称得上是锦绣文章。”
“尤其是最后一个‘怨’字,更是神来之笔,让人回味。”
沈无名倒也不纯是无脑夸,而是楚幼仪的诗的确很好,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改。
毕竟他的水平也就高中毕业,张口闭口的名诗篇,也都是拾人牙慧。
让他改文,那就脑壳疼了。
可他推辞一番,楚幼仪却老不大不高兴,“你的诗才在那里,怎么不会改了?”
“你就是不想帮我改呗。”
楚幼仪不高兴。
“那我试试吧。”沈无名砸吧砸吧嘴,奈何不过自家娘子,只能帮她改。
片刻后,楚幼仪看着改好的诗句,整个脸都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