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羽抱着身上的毯子,眼巴巴地盯着他看,“如果沈学长宽宏大量的话,可不可以给我借用一点你的蜂蜜?”
“什么叫如果,意思我平常一点都不宽宏大量?”沈濯淡淡说道。
初羽有点懊恼,她又没辅修高情商话术,主要还是沈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当然,只指嘴上的。
沈濯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说不出什么花来,他也向来懒得听那些花言巧语,“在厨房,难道还要我亲手给你倒?”
“好!”初羽立马坐正,正要起身的时候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个陌生的画面来,好像是沈濯拿着水杯坐在她身边。
语气很是无奈地哄着她,“喝点,别一会哭脱水了。”
“闹出医疗事故,我房子还住不住了?”
她像个傻子一样,摇头坚决不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初羽猛地打了个寒颤,怎么喝酒还有这种幻想的后遗症,沈濯怎么可能哄着她喝水,怕不是昨晚上的酒被下毒了吧。
沈濯看她站在原地不动,以为是起猛了头晕,他抬眼看见初羽像个花猫一样的脸,差点没被吓晕。
脸上的妆容红一块白一块的,经过一晚上更乱了。
“行了,你先去卫生间,我泡吧。”
说完轻咳一声,“正好我要给汉堡倒水。”
初羽想起自己早上醒来还没洗漱,连忙冲进卫生间。
沈濯正在厨房倒水就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尖叫声。
“啊!我没卸妆!”初羽的声音传出来。
沈濯无奈摇头,这可不能怪他,他努力叫过她起来卸妆了,但某人没理。
他还在她睡着后去公用卫生间研究了一下那些瓶瓶罐罐。
但还是没看懂怎么用。
只能说幸亏她自己昨晚哭的时候还比较有理智,知道一边哭一边把美瞳取下来了。
不然沈濯想想自己扒拉她眼睛的画面。
还不如昨晚死在外面。
等初羽洗完脸,换了家居服出来的时候,蜂蜜水已经放在了厅的茶几上面。
经过一系列事情,她觉得沈濯除了毒舌,良心还是在的。
两人都在厅,沈濯在喂他的鱼,对人没什么耐心,养得动物还挺丰富。
初羽刚准备说话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终于联系到您啦...”机器人一样的声音在厅回荡。
“啪”被她挂断,直接拉入黑名单,最烦诈骗电话和销售,初羽接着自己刚刚想说的话看向沈濯。
“那个...你以后不用把汉堡关在房间里面。”她看了一眼依旧在厅门口看门的大狗,她之前一直以为是因为狗不爱出来,但看今天早上的样子,明显是被憋的。
貌似罪魁祸首还是她。
“行。”沈濯应下来,看见初羽起身要进房间的时候,“其实你不...”
“胖”字还没说出口被他及时压下,要是说了不就证明,她昨晚还说了别的话,并且他还都记着,解释起来有点麻烦。
“不什么?”初羽好奇看他。
“其实你一点都不怕...狗,装的是吧?”沈濯松了口气,还好他机智。
...初羽直接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有病。
但她有的是骚扰沈濯的力气和手段。
骂我请去坐牢:宝宝,当你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已经要离开你了,抱歉在你不理我的时候我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去面对,不过没关系,等你理我的时候我还来找你。
骂我请去坐牢:你平时是坐班还是外派啊?
沈濯看见消息还反应了一会,什么工作还分这两种,他现在严重怀疑外面有人造谣他,或者是用他的照片去网恋。
Z都行。
他也不是面团捏的,直接一个视频电话就给对方打了过去,也没想着对方敢接,打的就是一个猝不及防,专门想要恶作剧吓一下这人。
他这边刚打过去,房间的另一扇门刚好响起视频的声音。
?
沈濯循着声音看向初羽的房门。
“温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我刚醒哈哈哈,昨晚喝醉不记得了...”模糊的声音从房门里面传来。
沈濯收回眼神,也没放在心上,果不其然,对方拒接了。
初羽心惊胆战地看着手机,还好她反应及时,手忙脚乱挂点视频电话,谁能想到沈濯这么想一出是一出。
骂我请去坐牢:知道你急着冲业绩,但你先别急。
Z很好,很期待。
——
京大已经开学快半个月,酷暑刚下,初羽还没有习惯这种开学生活的时候,就从辅导员那里得知个惊天的坏消息。
“你们这一届大一因为疫情没有军训,但为大家的身体健康考虑,学校决定从下周开始正式开始你们这一届的军训,和新生一起进行。”
教室里面顿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温梨看着自己这几天刚养白的皮肤直呼崩溃,“我这是什么命啊,高考因为疫情延期一个月,本来以为没有军训了,结果也只是延期一年而已。”
“我们这一代果然是吃尽了时代黑利。”
初羽也默默哀嚎,军训意味着没有早八,因为变成了早七,甚至还是连着好几天没有休息日的那种。
“还有一个好消息。”辅导员也没想到学校会这么颠,“因为是补军训,所以不需要半个月,只训练一周哦。”
但下面的哀嚎声并没有停下。
初羽觉得自己人生已经够倒霉了,直到正式开始军训的这天,她看见对面连队是男生,以及里面尤为显眼的一张脸,是江既白。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周里,她每天抬头看向对面就能看见这张脸。
甚至休息的时候两个队可能还要一起,天都塌了。
“你刚才说你把上次的钱转给盛焰了?”温梨站在她旁边小声问着。
“嗯。”初羽点头,“点男模这么尴尬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帮忙垫钱了吧。”
“我靠,他还和我要走了一半的钱,你又给了他全部的钱,我真服了,真是奸商。”温梨不停吐槽着,“等我给你和他要回来,你别这么活人微死啊,抬头不看对面就是了。”
初羽也觉得这是个办法,于是她决定把自己的视线黏在连队的教官身上。
教官是个从旁边国防大学调来的大学生教官,长得很有军人的气质,又不失学生的青涩。
她还没细细看几眼,眼神转向旁边刚来的新教官。
京大一直都是双教官模式,一位军校或者部队的,一位是本校的。
“你刚刚说什么?”初羽问温梨,“活人微死是吧?”
“嗯,怎么了?”温梨整理好自己硬纸板一样的军训服后抬眼,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人。
沈濯的迷彩军训服穿得很板正,拉链拉到下巴下面,好像生怕别人看见他里面锁骨似得,只有袖子往上挽了一截,露出冷白的小臂。
表情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初羽有些绝望地闭眼,“现在是活人,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