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休养生息

    夏侯霸一行离去不久,武关的消息便送到襄阳,青釭剑果然派上大用场。

    刘琦大喜,加封魏延为平寇将军,派傅肜领兵三千增援。

    以武关的险要,加上这两员大将,一万守军足以对抗十万曹兵。

    随后又将孙乾请来,让他再去一趟卧龙岗,向诸葛亮问计,前往关中与马腾联络,搅动关中局势。

    诸葛亮成婚之后,本想就到襄阳上任,但已到冬日,不宜出兵,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内政人手足够,刘琦让他在家安心度蜜月。

    历史上诸葛亮晚年得子,大概就是因跟着刘备东奔西走,又常年忙于政事,操劳过度而一直没有子嗣,以至于后代年幼,遭灭门之灾,虽说壮烈,但也令人遗憾。

    如今荆州稳定,足有大把的时间让他们夫妻团聚,若诸葛亮在壮年时生下诸葛瞻,加以悉心教导,必能成大器。

    此时东吴也已退兵,江夏有关羽镇守,孙权也不敢轻举妄动,四海之内看似平静下来,实则暗流涌动,来年必有大战。

    刘琦加紧向王越学剑,与徐庶、史阿等切磋,加上他后世的一些理念,进步极快,众人其乐融融。

    这一日习贯喜滋滋带来一壶酒,请刘琦品尝,浓浓的酒香在这个时代绝无仅有。

    刘琦提出的蒸馏法提纯,经过几次尝试改进之后,又提纯不少。

    酒精的沸点比水低,酒蒸汽先上升,习萱虽不懂得这个道理,但一试便知可行。

    马上重金聘请酿酒师进行尝试,从最初的两口锅,到打造酒甑蒸馏器,纯度越来越高。

    古人并不笨,只是没找到方法而已,这个方法看似简单,但仅此一步,可能需要几百年的摸索。

    “这只是兑了水的二锅头!”

    刘琦还是摇头:“这些蒸馏酒,还能多次提纯,而且不同的粮食酿造,滋味各不相同。”

    习贯跺脚直叫苦:“哎哟我的老弟,你可知此法出酒率极低,这一壶就用了十坛普通酒,成本高出十倍以上……”

    “那怕什么?”刘琦细细地品着,这只是原浆,口感还差了些,言道:“物以稀为贵,有此佳酿,还愁卖不出高价?”

    “道理是如此,”习贯还是习惯地搓着手:“只是这投入有些太大,每日耗费粮食极多,你可知南阳一战,粮价又涨了五倍?”

    刘琦放下酒杯,笑问道:“你可想过,除了粮食,其他东西也可以酿酒?比如水果、松子等等。”

    “这……”习贯瞪大眼睛:“这不是异想天开?”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刘琦很是大气地一挥手:“不去尝试,你又如何知道?”

    “好好,我回去便告知小妹!”习贯看刘琦不像是开玩笑,将信将疑,又道:“小妹说此酒即将问世,还未有名称,请大郎给取一个。”

    刘琦点头道:“这几日我会去酒坊一趟,再做商议。”

    习贯走后,刘琦马上让刘能驾车,带着蒸馏酒直奔黄家而来。

    蔡氏被灭门,唯有黄承彦夫妇未受波及,刘琦知道此事和大蔡夫人无关,也不想与黄家交恶。

    黄承彦在荆州名望极高,但无意功名,刘表曾请过几次,都被他拒绝,闲散之余,最好饮酒,酒葫芦终年不离身。

    蔡家的事关乎政治,甚至可以上升到皇权,刘琦不好多做解释,唯有带着这壶酒,希望将这层隔阂消弭于无形,也是帮诸葛亮解除顾虑。

    黄家刘琦也曾来过几次,不过后来随着蔡夫人的强势压制,黄承彦也刻意与刘表保持距离,这几年再未来过。

    马车停下,只见院门比原先更加斑驳,土墙上长满荒草,院中的那棵老梅树却愈发茂盛,枝条伸出墙外。

    刘能上前叩门,一位中年人开门,正是黄承彦次子黄焕,看到刘琦微微一怔,却是神情淡漠:“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刘琦抱拳笑道:“冒昧打扰,特意来拜访……黄前辈,不知令尊在否?”

    以前叫黄承彦为姨夫,但现在连襟成了仇家,这个称呼便有些尴尬。

    黄焕微微蹙眉,似乎想拒绝,但刘琦是当今荆州之主,如日中天,不敢私自作主,顿了一下言道:“请稍候!”

    看黄焕竟关上门,刘能大怒,就要上前踹门:“好大的架子,谁给他的勇气?”

    刘琦拦住他笑道:“我们是来拜见黄老,何必与其他人一般见识?”

    片刻之后,黄焕开门相迎:“家父正在书房,将军请进。”

    刘琦颔首进门,刘能抱着酒壶,经过时嘀咕道:“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刘琦回头呵斥道:“刘能,你现在可是飘了啊!”

    刘能嘿嘿一笑,低着头不再说话,想半年前他父子跟着刘琦,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刘福托人买了几亩地,让自己回乡安家,差点就娶了邻村的王寡妇,那时候哪想到会有今日的风光?

    来到书房门口,便闻到一股酒香,黄承彦须发皓白,但精神矍铄,正在专心煮酒。

    汉代喝的都是发酵酒,酒精度数很低,质量稍差的浊酒,需要用纱布过滤,好酒放久了也有沉淀物,所以才要临时煮酒。

    刘琦并不着急,静静站在门口,片刻之后黄承彦才抬起头来,摇头笑道:“当真是越老越糊涂,老夫我一碰到酒,便什么都忘了,贵临门,实在失礼得很!”

    同为荆州名士,黄承彦与司马徽却大不相同,做事率真,不拘泥于礼法,出门也是短衫芒鞋,混在百姓中根本认不出来,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无妨!”刘琦笑着进门,抱拳道:“在下自知前辈好杯中之物,近得佳酿,专程送来,今后再也不必煮酒吃了。”

    “不用煮的酒?”黄承彦白眉一抖,眼睛便盯住了刘能怀中的酒壶,抚须道:“只这一小壶,将军未免太小气了些。”

    刘琦笑道:“虽只有半斤,但也怕前辈喝醉!”

    “哈哈哈——”黄承彦抚须大笑道,“老夫饮酒数十年,曾经斗酒不醉,如今虽年纪大了些,也是千杯不醉,这小小的一壶,何足道哉?”

    刘琦淡淡一笑,知道黄承彦并未吹牛,这些浊酒度数与啤酒相当。

    斗酒不醉听起来酒量很大,但差不多也就是一件啤酒而已,后世的烧烤摊、酒吧等场所,这等酒量的大有人在。

    但他今天带来的可是四五十度的白酒,谁敢这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