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到手的银子没了，姜岁岁也不恼，反而满脸笑意。
“大叔，别生气，我家公子成亲了，你还可以考虑考虑别人。”
“别人可有他这般身高相貌，这般气度？”那中年男子要求还挺高。
姜岁岁想了一下，莫启明有，可惜他也已成亲。
不过她现在真对他口中的女儿越发好奇了：“那倒没有，不过大叔，你条件这么苛刻，你女儿究竟长什么样啊？”
“那自然是美若天仙，德才兼备……你给我这个干啥？”
那中年男子盯着手里蓦然多出的一盒口脂道。
姜岁岁笑眯眯的：“大叔，一看你就知道，肯定是个好爹爹，这口脂是我家姐姐亲手做的，用得上好的红蓝花、紫草、洛神花、金边玫瑰、当归加蜂蜡制作而成，色泽鲜艳，滋润肌肤，只要一锭银子就成！”
罗兰在旁边听得瞪大了眼珠子，这几种花和当归她都加了。
可是一盒一锭银子，便是城南地段最好的胭脂铺，恐怕也就这个价吧！
那中年男子本来被姜岁岁拍马屁拍得正舒服，听到要一锭银子，瞬间要把口脂还回去。
“这么贵，不要！不要！”
“大叔别走，”姜岁岁连忙拉住他，“大叔，你就这么空手回去，你姑娘不得哭死，要夫君夫君没有，要胭脂水粉也没有，你忍心吗？”
“我这口脂不光能抹嘴唇，还能抹脸上，您瞧瞧，被雪花衬着，是不是格外好看？”
姜岁岁当即打开一盒，当着那中年男子的面，在自己手背上抹了几道。
那口脂的颜色罗兰调得是粉色偏红，天上的雪花轻轻飘落，别说，还真挺好看的。
然而那中年男子还是觉得不值：“不要，你这也太贵了，小子，你就是想赚钱，也不能把别人都当傻子呀。”
姜岁岁也不恼，将那盒开过的口脂塞到他手里。
“那行，大叔，这盒你拿回去给你姑娘试试，若觉得好，下次还来找我买啊。”
说完这话，她便拉着罗兰和祁霁走了。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叫道：“喂，我说了我不买，喂！”
姜岁岁朝他摆摆手：“送你了，大叔。”
三人一路往前行，祁霁始终臭着张脸，估计还记挂着刚刚姜岁岁把他推出去当人女婿的事。
罗兰问道：“岁岁，你为什么把那盒口脂送给刚刚那个人？”
姜岁岁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觉得那些人当中，谁穿得最好？”
“自然是刚刚那中年男子，他身上的衣物，是城里时下最流行的，所以你知道他有钱，才故意卖给他高价？”
姜岁岁笑道：“罗兰，咱们的口脂有偷工减料吗？”
“那倒没有。”
“城南一盒口脂都能卖这么贵，咱们的花是最好的，药材也是最好的，还有人工，既然咱们做得不比那些胭脂铺的差，那凭什么咱们的价钱就要比他们低？”
她说得倒也是这个理。
“可是他嫌贵，你还白送他？”罗兰疑惑道。
姜岁岁笑而不语，这中年男子口口声声念得都是女儿。
她的确是颇有好感，若一盒口脂能换得人姑娘高兴，那送便送了吧。
“岁岁，城南的胭脂水粉竞争太激烈了，我们恐怕抢不过他们的生意。”
“那就不抢，咱们去青楼，接点活就行。”
姜岁岁仔细想过了，胭脂水粉走不了低端路线，就算在城北找到了合适的铺子，底层老百姓也很难去买。
而青楼里的姑娘，胭脂水粉，衣服，绣帕，吃穿住行，若是她们能一条龙包圆了，那这中间的利润可足够大。
姜岁岁越想越高兴，拉着罗兰便直奔青楼—。
祁霁一肚子火跟在后面，彼时月黑风高，正是卿卿院最忙的时候。
姜岁岁昂着头，一手拉着罗兰，一手勾着祁霁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谁知她这般大摇大摆的，还没闯进去，就被门口年约三十的老鸨给拦住了。
“哎哎，姑娘，咱们这只许男人进去，你们就别凑热闹了吧？”
姜岁岁一愣，随即指着自己道：“你叫我姑娘？”
那位美妇人一副过来人的语气：“不然呢，哪有男人连个喉结都没有？”
不愧是阅人无数的老鸨。
“既然都被你看出来了，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是来谈生意的。”
美妇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把她们往旁边随手一指。
“行，那等着吧。”
这么一等，便是从人来人往，等到逐渐寂静下来。
罗兰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打了无数个哈欠。
“岁岁，我好困。”
姜岁岁温声道：“那你睡会，等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二楼一声巨响，只见刚刚忙碌不停的美妇人被人从楼梯一脚踹了下来。
力道之大，踹得那位美妇人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呻吟不停。
姜岁岁的睡意一下子全醒了，她赶紧跑过去扶住对方。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我肚子疼！”
美妇人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姜岁岁当即立断，三指捏住她的手腕，开始给她把脉。
下一秒，她眼神微变，这美妇人身怀有孕，而且已经三个月了！
“你……”
美妇人喘息着，刚要动作，就被姜岁岁按住肩膀：“别乱动，小心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你是大夫？”
姜岁岁略一点头，就听到楼梯上吵吵嚷嚷的，有个妖艳公子敞衣露怀地大骂道。
“这种货色也敢塞给小爷，这卿卿院我看是不想开下去了，卿娘，卿娘呢，死哪去了？”
美妇人刚要忍痛站起身，姜岁岁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你要是想保住腹中的孩子，便不要乱动。”
美妇人只得扬声道：“王公子，卿娘在这。”
那王公子歪着头，冷笑了一声，缓缓从楼梯上下来。
“小爷当你死了，原来你还活着呢。”
卿娘脸上勉强挂笑：“王公子说笑呢，卿娘命硬，怎么会那么容易……”
她话还未来得及说完，那王公子已经走下楼梯，蓦然抬脚，直冲卿娘腹部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姜岁岁直接一根麻醉针射出去，与此同时，祁霁飞身而起，当即将那王公子踹得又返回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