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啪啪—”罗兰带头鼓起了巴掌，直视戚柔道，“岁岁说得好，要道歉，也是你们先道歉！”
戚柔愿意伺候沈心，她管不着，可欺负曲小婉就不行。
“好啊，看来今日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水仙扬起手来，眼看巴掌就要扇过来。
姜岁岁适时挡在曲小婉面前，同样撸起了袖子：“不就是打架嘛，来呀，谁怕谁？”
曲小婉急得不行，劝道：“姜姐姐，罗姐姐，别冲动，她毕竟是戚家的大小姐，得罪了她们对我们没好处。”
又对着戚柔道，“戚小姐，都是我不好，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姜岁岁皱起眉头：“小婉，你……”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对面的戚柔轻轻地笑了起来，声音中满是得意之色。
“还是这位姐姐懂礼数，既然知错就改，那便自已掌嘴十下吧，这事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罗兰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你让她打自己十下嘴巴，你疯了吧你……”
曲小婉咬了咬嘴唇，再一次拉住罗兰：“没事，罗姐姐，十下而已，我、我很快的。”
说着便要举起手来，往自己脸上扇。
说时迟那时快，姜岁岁一把拉住她的手，恨铁不成钢地道：“小婉，住手！”
罗兰也跟着抓住她另一只手：“小婉，你不用这么怕她，她便是再尊贵，现在也不过同我们一般。”
“就是，”姜岁岁拍拍自己的胸脯，“而且有我和你罗姐姐在，绝不会让你被她欺负。”
“姜姐姐，罗姐姐，”曲小婉脸上浮现一抹感动，随后又低下头，怯怯地道，“可是我不想你们被我牵连，不过是十下嘴巴，又不痛，真的没关系的。”
“小婉！”
姜岁岁不知道她曾经经历了什么，导致现在变得这么胆小怕事，只是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打自己。
“你们磨磨蹭蹭的，到底有完没完，”戚柔已经等得颇不耐烦了，直接吩咐丫鬟道，“水仙，你来。”
“是，小姐。”
水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曲小婉面前来，眼看着耳光就要打下来！
姜岁岁适时地一脚踢了出去，直踹腰际，水仙毫无防备，蓦地便被踹倒在地！
与此同时，姜岁岁把曲小婉往罗兰那轻轻一推，然后她便再无顾忌，双手双脚同时出动，齐齐往地上的水仙而去！
“啊啊啊，你这个泼妇，竟敢拽我的头发，放手，放手！”
“你还咬人，你属狗的吗？”
“啊啊啊，放手，放手，不然我家小姐真杀了你！”
姜岁岁一言不发，她没有技巧，全靠蛮力，咬、掐、捏、踢、踹，不放过任何一个空档，逮哪打哪！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到现在，她干的体力活多，感觉力气比初来时大了好多。
若是以一打二，她不一定有胜算！
可偏偏戚柔身边的大丫鬟，平日里也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光动动嘴破子，碰上像她这样动真格的，没一会就败下阵来。
“小姐，小姐，救命啊，这就是个泼妇，啊啊啊！”
戚柔脸色微变，水汪汪的眼睛不再天真，反倒充满了怒气。
“真是没用，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小小婢女都打不过！”
此时此刻，水仙头发也乱了，眼睛也肿了，脖子还被姜岁岁死死的勒在手里，都没法呼吸。
“小姐，救命啊，小姐，救我！”
到底是跟随自己一同长大的丫鬟，戚柔犹豫片刻，便厉声喝斥。
“姜岁岁，放手，这里是冰州军营，你这般无故殴打我的婢女，就不怕大将军责怪吗？”
姜岁岁充耳不闻，拽着水仙的耳朵死命往外拉。
“啊啊啊！”立时传来水仙的惨叫声。
姜岁岁就是故意的，她今日若不给这主仆两人一个教训，以后必定没完没了！
曲小婉怕真打出什么好歹来，忙劝道：“姜姐姐，算了，快快停手，真要出了事，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罗兰护着她又往后退了退：“小婉你别管，站远点。”
“罗姐姐，你快劝劝姜姐姐啊，大将军明令禁止，不许私下斗殴，况且她毕竟是戚小姐的丫鬟……”
话没有说完，姜岁岁把打得半残的水仙往旁边一扔，凶狠的眼神盯上了一旁站着的戚柔。
后者被她的眼神一瞪，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面上仍旧强自镇定。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县令之女……”
“啪！”
此时此刻的姜岁岁，鲜血直往脑门上涌，忍了许久的怒火已然全部暴发了出来，她率先给了戚柔一个耳光！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啪啪”又是两个耳光甩过去！
直打得戚柔眼冒金星，鼻子出血！
“姜岁岁，你这个疯子，你竟然敢打我，你……”
话没有说完，姜岁岁手一抓，抓起她的长发就是往前一扯！
“啊啊啊，放手，放手，你这个泼妇，给我放手！”
她自顾自地叫，姜岁岁自顾自地打，反正谁也没妨碍谁！
戚柔十六年来，从来没受过像今日这般屈辱，被一个低贱得不能再低贱的人，按在地上痛揍！
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艰难地抬起头，朝唯一跟随她一道来军营的丫鬟求救。
“你还愣着那做什么，蠢货，还不过来救我！”
水仙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可是小姐发话，她不敢不听，正要撑着身子去救戚柔时。
罗兰拽住她的头发，把她转向自己。
“急什么，你的对手是我！”
曲小婉张大了嘴，简直不知该劝谁的好。
“罗姐姐，姜姐姐，你们快停手，别打了，别打了！”
然而姜岁岁和罗兰两个人打得正欢，根本没一个听她的。
曲小婉跺跺脚，想上前去将四个人分开，手无意识地摸到自己的腹部，顿时又停下了脚步。
“啊啊啊，姜岁岁，你给我放手！”
“放屁的放，”姜岁岁边喘气边继续，“戚大小姐，今天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你打罗兰的板子，还有陷害我的那些破事，通通都给我还回来！”